随着益州的收复,大祁的版图占据了华夏三分之二以上,北燕也只有青冀兖并这四个核心州存续实力,再有就是雍州和幽州两个偏远之地。
南北政权新的边境,最近一段时间也算平静。
孟遇安知道,这是她“放虎归山”和“二虎相争”的计策起了效果——让慕容和独孤两家斗起来,他们也就没心思考虑南边的事了。
战事告一段落,孟遇安的关注焦点又重新回到建设上。
如两年前的荆扬合流一般,而今新收复的徐豫司益四州,也需要制度的迁移。
孟遇安从中央选派任命了一些办事妥帖负责的官员,让其各自前往四州担任刺史或郡守,完成地方上的改革。
在新收复的四州中,唯有益州最难管理。
徐豫司三州与荆扬益三州相比,不过是弹丸之地,政策的改革和推广也更为容易;
益州不仅地域广大,是十三州中最大的州,而且夹在秦岭巫山之间,交通也并不便捷,难以实时管控。
李太白诗云“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虽说夸张了些,可与现实情况也相差无几。
正因其地缘如此,益州才容易出现割据政权,前有汉末刘焉自领益州牧,后有大祁李允瑛以平庸之姿独占益州七年。
因此,首先要解决的,便是交通问题。
孟遇安前世虽是理工科出身,但只会写程序敲代码,对建筑、测绘、道路桥梁工程是一窍不通,没有什么先进技术可以提供,只能依靠这里的土着群策群力。
好在从战国秦汉起,到季汉偏安益州时,曾开辟和修缮多条蜀道分支,有陈仓、褒斜、傥骆、子午四道横跨秦岭,又有金牛道和米仓道过大巴山脉。
倘若能在这些栈道的基础上做些改进,使其承载能力更强、车马行驶更通畅,即使没有高速公路和铁路,也能极大程度促进荆益交通。
国子监的理学工学科目开设一年有余,也不知是否培养筛选出了些天赋异禀的人才。
这么短的时间内想要看到教学成果,孟遇安原本是不抱太大期望的,只是秉承着试一试的态度,让国子监祭酒呈上一些推荐的学子名单。
在祭酒推荐的学子中,孟遇安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她就是裴献之的女儿,裴嘉。
“这裴嘉不是才入学一两个月吗?怎么就能得祭酒推荐了?”孟遇安简直不敢相信。
国子监祭酒汇报道:“这位裴姑娘在测算工技方面确有不凡之才。下官询问过她,她只说自己从小便爱好这些,经年累月博览群书,自己也多以木石之材制模。”
孟遇安听着祭酒讲述,心中惊叹一重更甚一重:工程力学可是个一级学科,所含内容众多,也不知她自学能学到什么程度。
孟遇安即命祭酒将裴嘉带来,自己要亲自考察她的学识和能力。
见到裴嘉时,孟遇安只觉这姑娘看起来安静内向,但通身萦绕着山川湖泽的灵秀与豁达,与一般闺秀大有不同。
“裴姑娘可是常出远门吗?”孟遇安问道。
裴嘉微微垂首示意后,便抬起头直视着孟遇安,模样很是从容自信:
“家父曾于各州各郡为官,小女也就跟随着父亲游历了不少地方,每到一处便习得当地风土人情,尤其是各地风格迥异的建筑桥梁,小女最为钟爱。”
接着,裴嘉便向孟遇安介绍了她曾经的一些经历,着重讲述了她在建筑桥梁方面的见解。孟遇安一字一句细细听来,能感觉出这姑娘并非只是纸上谈兵,而是真有实践能力。
待她讲完,孟遇安抛出了自己的考题:“我欲重修蜀道,连接荆益交通,裴姑娘可有什么良策吗?”
裴嘉稍加思考后答道:“小女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