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遇安微笑道:“我后不后悔,就不劳你牵挂了。”
独孤佑哼笑一声,不再说话,只是又多看了孟遇安两眼,眼神中蕴含着复杂的内容。
独孤佑写好将令后,交给孟遇安,孟遇安派了几队可靠的安华军士兵,分别押送着几个被俘虏的燕兵,向葭萌关到成都沿途各关隘的守将传去独孤佑的将令。
与此同时,孟遇安也向汉中传回了自己的将令,命徐康火速率部分驻军赶来,准备接管益州。
没过几日,徐康就率军到达了葭萌关,而独孤佑的将令也传到了梓潼、绵竹等地,燕军开始分批次撤出益州。
孟遇安也按照约定,派人把独孤佑送到了雍州天水郡,放了他和他的军队一条生路。
为防止独孤佑狼子野心、率军反扑,孟遇安特命安华军在雍益之交的武都和阴平等处加紧布防,杜绝了雍州军队南下的可能性。
徐康对孟遇安所做的这一切,稍稍有些不理解:
“骠骑将军,您想减少安华军弟兄们的伤亡,这一点末将可以理解。但何必放了那个独孤什么和他的军队呢?咱们将来北上灭燕,不还是要打这些人吗?早打晚打都是打,为何不现在就灭了他们,省得夜长梦多。”
孟遇安笑道:“徐将军问得好,但你却忽视了一点。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好好想想。”
徐康眉头拧成一个死结,支着自己的脑袋想了好久,还是不太明白。
孟遇安一语点醒了他:“当然还是为了北燕的内斗。”
徐康恍然大悟:“您的意思是说,让那个独孤去帮独孤太后夺权?”
“从我知道他是独孤晟堂弟的那一刻起,我就有了这个主意,”孟遇安自信而笑,“北燕朝廷的元气,最好全都消耗在内斗上,也免得耗费我们的人力物力。”
“可如果那个独孤不上这个当呢?”徐康问道。
“他不上也得上,”孟遇安语气十分肯定,“他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慕容晖瞒了独孤佑这么久,甚至宇文锐及都惨败成那个样子了,慕容晖都没想着通知独孤佑去帮一帮他,可见慕容家有多忌惮独孤家,生怕引得独孤佑率军哗变。”
说到这里,孟遇安又笑了起来:“独孤佑如果不反抗,他在慕容晖那里也是死路一条。与其让独孤佑和他的军队灭在咱们手上,倒不如保留着他这一支力量,让他去和慕容晖玩一玩。而我们,就等着坐收渔利吧。”
“骠骑将军妙计,末将佩服。”徐康颔首抱拳。
孟遇安吩咐道:“徐将军,益州就交给你了。燕军已经撤离,李允瑛成不了气候,你可以兵不血刃接管益州。”
“那您呢?”
孟遇安见问,垂眸停顿一下,再抬眸时已换了颇有深意的眼神:
“离开荆州半个月,也是时候回去了。襄阳现在大概是最热闹的时候,我怎么能错过了好戏呢?”
且说自孟遇安离开襄阳,韩牧及其拉拢的反孟势力就开始行动起来。
他先是凭借自己给事中的身份,私下里对李允璟诉说了自己的计划:
“陛下,此次孟遇安巡视汉中,正是臣等扶陛下正位的好机会。孟遇安倒行逆施,朝臣们早已是群情激愤,都盼着您能早日执掌大权!”
李允璟向来懦弱,被孟遇安辖制了这几年,更是磨没了心气。当他听韩牧说要“扶陛下正位”时,第一反应只有害怕:
“爱卿啊,孟遇安势力广大,群臣们能成事吗?”
韩牧很是自信:“陛下不必担心,臣已经和赵无戈将军说好了,现在荆州的军队都控制在他手中,只等孟遇安回朝,就当场擒杀她。我们有军队在手,何愁群臣不能成事?”
“那孟遇安的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