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计划,孟遇安在朝堂上当众宣布了自己要去汉中巡视的事——为防潜在内奸泄密,孟遇安并没有透露葭萌关的异事。
随后,她也告知了朝臣们,自己准备把荆州的兵权交付给赵无戈。
“望各位臣肱可以同心同德,共保朝廷诸事顺遂,我在益州才能安心啊。”
“谨遵临江王教诲。”
韩牧混在朝臣里,一样地齐声附和着,心中却如孟遇安所料,早有了搬弄生非的想法。
散朝之后,他便又私下找了赵无戈。
“赵将军,此次孟遇安离开荆州,还把兵权交给了你,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赵无戈装作听不懂的样子:“韩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阴险狠绝之态浮上韩牧的脸面:“当然是釜底抽薪,彻底断了她的后路。”
“怎么个釜底抽薪法呢?”赵无戈又问。
韩牧诡笑道:“荆州的兵权都在赵将军手中,拿捏孟遇安难道不是易如反掌吗?等她从益州巡视回来,直接把她拦在襄阳城外,就地处死。然后,我等辅佐陛下正位,从此海晏河清,赵将军便是首功!”
赵无戈倒吸一口冷气,似笑非笑道:“韩大人做事,可真是干净利落啊。”
韩牧见赵无戈表现有些奇怪,却也没多想,又重提了贺令昌的事:“赵将军难道不想替贺大将军报仇了吗?”
“想,当然想!”赵无戈顺势开始逢场作戏,“只是我等势单力孤,而孟遇安党羽众多,杀了她之后,如何稳得住朝廷呢?”
韩牧右手一摆,自信笑道:“此事不难。我已联络了一批反孟的朝臣,届时只要你我举事成功,朝中便会一呼百应,何愁稳不住朝廷!”
“韩大人厉害啊!”赵无戈拱手称赞。
另一边,孟遇安也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顾修之。
“修之,我不在荆州的这段时间,就请你帮我稳住襄阳的局面了。”
“放心吧遇安,”顾修之微笑道,“我会见机行事的。”
孟遇安又嘱咐道:“有什么事,要多与令娴和无戈商量啊。”
“我会的,”顾修之说得认真诚恳,却又起了愁容,“只是你......此去汉中一定要小心啊!”
孟遇安笑道:“我也不是第一次出征了,你怎么还这么忧心忡忡呢?”
顾修之却不笑,神情很是严肃:“我每一次都很担心,从前只是不好明说罢了。”
他拉起孟遇安的手,揉捏着手心和手背,像是捧着个稀世珍宝一样:
“你得答应我,一切以自己的安全为先,永远不要以身犯险。”
孟遇安抽出手,反握住顾修之的手,也开始揉捏他的手心和手背:
“那你也得答应我,再也不要以身犯险了。你去年孤身北上,我原只是要你留下些证据就可以回来了,可你怎么敢主动让宇文锐及抓住你呢?你不想活了吗?”
顾修之风神疏朗:“想活,但为了你,我可以去死。”
“我才不要你为了我去死,”孟遇安鼻子一酸,眼圈儿瞬时就红了,“我要你为了我活着。”
顾修之见孟遇安眼眶微红,眸光闪烁,与平日威严持重的模样相去甚远,英气中竟混合了几分柔美,不觉有些忘情。
他下意识吞咽了一下紧张,侧过脸去,靠近了孟遇安的脸。
孟遇安看他神色有异,又侧着脸靠近过来,遂双手抵住他双肩,玩味笑道:
“这是白天,你现在可越来越放肆了。”
顾修之停下来,也玩味笑看着孟遇安:“说得好像上次不是白天一样。而且上次放肆的可是你,这次怎么也得容我放肆一回吧?”
孟遇安拿开了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