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么......”顾修之耳根处泛起了红。
“让我看看你的伤。”孟遇安说着话,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来。
顾修之握住孟遇安的手:“还是别看了吧......”
孟遇安发怔了片刻,忽而失笑:“你有什么好害羞的?定乾宫那晚,我都不怕让你看,你还怕让我看?”
“我不是害羞......”顾修之支吾道,“我是不想再让你担心我......”
“你不让我看才是真的让我担心你。”孟遇安不由分说,强力控制了他的双手,解开了他上身的衣服。
尽管孟遇安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还是被眼前的一幕震骇到了。
顾修之的胸膛上,触目皆是深浅不一、纵横交错的伤痕,像一条条张牙舞爪的虫豸蛊虿盘踞在一起啃噬着他。
看着这些伤痕,孟遇安心如刀割,五脏六腑仿佛都碎裂了。她指尖似蜻蜓点水一般触碰了一下伤痕,然后颤声问道:
“疼吗?”
顾修之摇头浅笑道:“已经不疼了。”
孟遇安刚才还柔情脉脉的眼神此时溢出狠戾:“宇文锐及那个老匹夫这么折磨你,还有脸说我狠毒!修之你放心,我已废了他一臂,算是为你报仇了。”
说话间,孟遇安为顾修之系上衣带,又宽慰他道:“过几天我们就回襄阳去,我让素问想想办法为你治伤。她的医馆如今遍布荆扬,到处都是济济的医学人才,一定让你恢复如初。”
安顿好顾修之后,孟遇安把精力重新放回到了军务上。
孟遇安攻克洛阳的捷报早已送回了襄阳,也送往了毗邻洛阳的许昌——冼离和钟弼在接连夺取豫中诸郡诸城后,便屯兵于豫州最后一个重镇许昌。
在孟遇安收复洛阳和与北燕谈判的这段时间里,冼离和钟弼已经成功拿下了许昌。
与此同时,司州在黄河以南的郡县见军事最强的洛阳已失,自感无法与孟遇安抗衡,皆望风而降。
自此,孟遇安初次北伐仅过去两个月,便已收复徐州豫州全境、以及司州黄河以南的部分。
南北边界已经不再是淮水,而是向北推进至了黄河中游。
孟遇安一面处理着徐豫和洛阳的事务,另一面也未忘记向汉中传去指令。
在北伐开始之前,为防益州势力趁火打劫,孟遇安特意安排了徐康前往汉中监视着成都的李允瑛。
现在北伐已初步告捷,李允瑛也没有任何动向,可知他这一次也是学乖了。
而孟遇安给徐康传去的指令,便是让他见机行事,先尝试与李允瑛谈判,谈判不成则武力收复益州。
“骠骑将军已经收复了徐州、豫州和洛阳,她让我们可以着手筹备收复益州的事了!”
徐康迫不及待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赵副将——经过这几个月在汉中的相处,这二人现在的关系甚是亲密。
赵副将听到这个消息,先是欣喜了一下,而后很快伤感盈眉:
“二位贺将军平生夙愿,便是出师北伐,收复中原。如今中原的一半已经夺回,二位将军在天之灵,也可安息了。”
徐康知道赵副将触景生情,想起了贺玄卿和贺令昌,于是安慰他道:“收复中原是喜讯,无戈兄也不要过于伤感了。”
赵副将皱眉苦笑:“我儿时孤苦流落街头,是先骠骑将军收留了我,给我一口饭吃,教我武功和兵法,还为我取名‘无戈’,寓意万世息兵止戈。他视我为己出,令昌公子也如我亲兄弟一般。如今他们的愿望达成了,可他们本人却再也看不到了......”
“无戈兄且听我讲,”徐康出言打断了他,“斯人已逝,我们生者能做的就是替他们完成夙愿。北伐才刚初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