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要求,送顾将军和阮大人一家南归。孟将军难道要食言而肥吗?”
“我没有答应你们退兵,何来食言而肥?”孟遇安反唇相讥,“再者说,宇文将军我是打算还给你们的。想来宇文将军身份高贵,就算用他一个人换修之阮章一群‘草芥’,北燕那也是赚大发了。”
尉迟漪铁青着脸,气得说不出话来——其实她也知道,自己一点谈判的筹码都没有,说再多也无益。
能换回宇文锐及,已经很不错了。
“那就请孟将军释放宇文将军吧。”尉迟漪一字一顿道。
孟遇安也像尉迟漪似的向后一招手,便有安华军士兵押解着宇文锐及走出了城门。
尉迟漪几个月不见宇文锐及,发觉他已从过去威风凛凛的虎将,变成了现下憔悴枯槁的模样,只觉得震惊唏嘘。
“尉迟大人,货已送到了。有些折损,请大人轻拿轻放。”
孟遇安话语中充盈着讽刺与羞辱,宇文锐及想当场发泄怒火,却又不想在尉迟漪面前表现出无能狂怒的样子,只能拼命忍下了。
“多谢孟将军。”
尉迟漪神情冷漠地谢过孟遇安,带上宇文锐及离开了洛阳,返回晋阳复命。
孟遇安应付完北燕的使团,终于得了空去见顾修之。
她遣散了所有亲信随从,一个人向裴献之的府邸跑去。
裴献之的府邸离城门很近,可孟遇安却觉得自己跑了很久——久到像是永远跑不到终点,像是跨越着生与死。
但当孟遇安赶到卧房门口的时候,她却突然停下来了。
她的心开始狂跳,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她的手触摸上房门,但迟迟不敢打开。
不知过去了多久,孟遇安才鼓足勇气推门进去。
围绕在顾修之床边的医师、丫鬟、还有送他回来的安华军士兵,见孟遇安进来了,都默默退出了房间。
孟遇安的腿上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每一步都走得很艰难。
等她终于走到床榻边沿,顾修之熟悉的脸就近在眼前。
可这张脸,却和熟悉的样子大相径庭,清癯瘦削到近乎脱相。
孟遇安注意到,他额头上结了疤、青紫淤血未消,手背上有烫伤的瘢痕,手腕上留着铁链绳索的绑缚擦伤。
她再也抑制不住心中情感,在冲动的促使下扑上去抱住了他。
“对不起......对不起......我让你受苦了......我以后一定保护好你,再也不让你冒险了......”
孟遇安忍了几个月的泪水在这一刻决堤,扑扑漱漱坠落下来,洇湿了顾修之的后背。
顾修之没想到孟遇安会有这么澎湃汹涌的情感,一时惊诧愣住了。
待他回过神来,才轻轻抚了抚孟遇安的后背,用孟遇安听过无数次的清冽声音舒朗笑道: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孟遇安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