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君王底色,声音中都听不出丝毫的慌乱:
“梁王清晨觐见,有何要事奏禀?”
慕容晖象征性对上行了一礼,而后倨傲道:“城中汉臣谋逆,微臣已命宇文将军及时镇压,太后勿忧。”
独孤太后微微冷笑:“朕倒不知,这晋阳中的军队调动,竟是梁王做主了。你说是吗,宇文将军?”
宇文锐及被当场点名,自知这是独孤太后在问责自己,却也不惶惧,昂首凛然道:
“太后久在宫中,难免失了对外界的体察,让乱臣贼子抓住可乘之机蒙蔽了您。末将既为人臣,就要尽心尽力履行监督职责,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太后海涵。”
孤独太后倒抽一口气,神色中露出一丝凄然。她的目光又转向了尉迟漪,语气比刚才多了几分茫然之感:
“阿漪,你又是怎么回事?”
尉迟漪不敢直视迎接独孤太后诘问的目光,像是怕被这目光给看穿了,只是轻微垂着头,低声细语道:
“太后忘了吗?您昨夜对微臣说,陛下已长至少年,到了亲政的时候,命微臣即刻拟旨从此还政于陛下。按照您的吩咐,圣旨现已拟好,微臣此刻是来向太后复命的。”
独孤太后的眼神陡然黯淡了下来,仿佛一瞬间老了好几岁。她惶然笑了两声,身体也不再端坐着,重心全部靠在了椅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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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臣等奏事完毕,您还有什么吩咐吗?”慕容晖朗声问道。
独孤太后抬起眼眸,犀利的眼神扫视过三人,不甘中含着无奈:“朕想与梁王单独说几句话。”
这样的要求如果放在平时,慕容晖是一定不会答应的。但现在独孤太后大势已去,慕容晖也不必忌惮那些诋毁他的流言,遂大大方方遣走了尉迟漪和宇文锐及,一个人留在内殿与独孤太后重瞳而对。
慕容晖见此时没了旁人,便不再保持人臣的谦卑和礼节,抱臂笑问独孤太后:“太后有什么话要对微臣说呢?”
独孤太后起身走下高台,来到慕容晖面前,浅水游龙的气场较往常弱了不少,但依然震慑到了他:
“梁王志大才高,是朕从前小瞧了你,可你却不要看错了朕:朕没有你想的那么贪恋权力,过去这些年来朕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燕——现在也是一样。”
“太后是什么意思?”慕容晖起了警觉。
独孤太后严肃道:“谢凝之与孟遇安勾结与否,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不管顾修之说的话是真是假,也不管谢凝之此人是黑是白,梁王此次受了孟遇安的利用,这一点毋庸置疑。”
慕容晖不以为意:“太后这话倒像是落败下的自我安慰。您说孟遇安利用了我,为何不能是我利用了她呢?如果没有她派顾修之来晋阳,又岂会有如今的局面?您又怎么会成为我的阶下囚呢?”
独孤太后听完他的话,闭目而长太息,千般话语堵在胸臆,酿作一腔莫可奈何。
孟遇安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