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要是敢再多动一下,我可就要出手了。”冼离朝着谢凝之消失的方向忿忿说道。
陆幼芷此时已经没了刚才柔弱惹人怜爱的神色,恢复了平常的端庄和淡定。
她看了一眼身边的冼离,含笑道:“亲王府邸前的街道上,他还能做什么?幸而你刚才没有冲动,不然这戏就白演了。”
就在府外陆幼芷与谢凝之虚与委蛇的同时,府内孟遇安也在和慕容扶疏周旋。
慕容扶疏搀扶着微醺的孟遇安回到卧房,正准备走时被孟遇安一把拉住了手臂: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席间当着我的面和你母国的人玩弄些阴谋诡计。”
慕容扶疏身躯一震,下意识跪在了孟遇安面前,胆战心惊道:“扶疏没有啊!将军明鉴!”
孟遇安撇开慕容扶疏的手臂,坐在床榻边缘向前倾弯腰身,眸中散发出的寒意几乎要冰封慕容扶疏:
“你把我的伤情透露给尉迟漪和谢凝之,不就是把我的软肋暴露给北燕吗?你还敢说自己没有玩弄阴谋诡计!”
慕容扶疏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抬起头看孟遇安,只能颤抖着声音为自己辩解:
“扶疏是因为关心将军的身体,才在席间多说了几句话,并不是有意要与使者传递消息。将军若是怀疑扶疏,扶疏就只能以死证明清白了!”
话音甫绝,慕容扶疏从地上站起来,四下环顾了一圈周围环境,看准了房中立柱后,便朝着它跑过去,似有触柱自尽之意。
孟遇安眼疾手快,从床榻迅速起身,一把扯住了他,未让他得逞。
“你这是干什么!”孟遇安喝斥道,语气虽然严厉急迫,但也不乏痛心关心隐在其中。
慕容扶疏蓄了满腔的委屈,扶在孟遇安面前哭得梨花带雨:
“扶疏自从与将军结为连理,全心全意系于将军一身,自认无愧于天地。将军平日里国事繁忙、冷落了我,我都没有丝毫怨言;但如果将军无端怀疑我,那我才是生不如死!”
孟遇安把他从地上扶起来,带到床榻附近让他坐定,又拿一块丝绢为他擦拭脸上泪痕,边做这些边安慰道:
“你看你,怎么这么大的气性。我不过是说了你两句,你扭头就寻死,也太不爱惜自己了。”
慕容扶疏用一双婆娑泪眼凝视着孟遇安,嗫喏道:
“将军不再怀疑我了吗?”
“你都这样了,我还怀疑什么呢?”
孟遇安面上浮上虚火,眼神飘忽起来,觑着慕容扶疏精致俊秀的脸,用手扳着他的后颈,用力强迫他上身又靠近了些。
慕容扶疏诚惶诚恐,只像个提线木偶似的受孟遇安摆弄着,不敢有什么主动的行动。
孟遇安定睛瞧了他一会儿,忽而笑着放开了他,神情松泛道:“今晚让你受委屈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将军......”慕容扶疏还想再确认一下孟遇安的态度,话还未说完,就被孟遇安打断了: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慕容扶疏不敢再多问,只默默退下,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各种想法情绪似脱缰野马般奔腾翻涌:
“好险!总算是糊弄过去了。原来大名鼎鼎的孟将军,也有动情乱性的时候。她说‘下不为例’,就一定还会继续放纵我。女人果然还是心软啊,动了情就会误事。”
待慕容扶疏走后,陆幼芷与冼离也回来了。
孟遇安一改方才醉酒失态的样子,沉毅稳重问道:“怎么样,谢凝之是什么反应?”
陆幼芷道:“他似乎没有完全相信,但是给我留下了一个联系他的地址。”
孟遇安颔首,而后说道:“棋局要一子一子落,尤其是对付谢凝之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