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肩上,又缓缓向下滑动,锋利的眼神都变柔和了:
“你也是燕国的贵族,又不是我这里的奴隶,我为什么要限制你的人身自由呢?见一见家里人也是人之常情,我当然不会干涉了。”
她又靠近了些,凑到慕容扶疏耳边,压低了声音:
“但是,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想你心里是清楚的。不要让我在北燕那里失了颜面。”
慕容扶疏立即站起来,向孟遇安俯身行礼:“扶疏不敢胡言。”
吉时倏忽已至,尉迟漪和谢凝之乘月而来。
二人在客座落位后,主位的孟遇安也到了。跟着她一起来的还有两人:一人是慕容扶疏,而另一人竟然是陆幼芷。
谢凝之看到陆幼芷时,心中又是一惊,无数种猜想瞬间涌了上来。
尉迟漪瞟一眼谢凝之的反应,在一旁不动声色地客套道:
“看到扶疏殿下在江南安好,太后在晋阳也可以放心了。今天白日幸得陆大人接待,晚宴又劳烦陆大人相陪,我等真是荣幸啊。”
陆幼芷嘴上说着“不敢不敢”应付着尉迟漪,但眼睛一直落在谢凝之身上。
谢凝之也发现了陆幼芷总是有意无意地看着自己,眼神中还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谢凝之心中愈发疑云大作,但也只能暂时在表面上躲着陆幼芷的目光,装作没看到的样子。
这一切都被尉迟漪尽收眼底。
尉迟漪向谢凝之投去一个疑问的眼神;谢凝之看到后,轻微摇了一下头。
孟遇安坐在主位上,静静看着席间发生的一切,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一杯接着一杯酒喝了起来。
坐在孟遇安下首的慕容扶疏看到了,果然也开始了他的表演。只见他起身走过来,按住孟遇安举着酒杯的手,满怀关切地劝道:
“将军素日是不喝酒的,今晚一下喝这么多,身体怎么受得了?”
这句话说得无意又刻意,尉迟漪和谢凝之都注意到了,还彼此对视了一眼。
孟遇安表现得很无所谓:“今天与燕使相会,高兴得很,多喝几杯怎么了?再说,这是菊花泡的酒,恰合重阳佳节。”
但即使孟遇安这样说了,慕容扶疏还是没有放弃,反而直接拿掉了孟遇安手中的酒杯,还将手轻轻搭在她左边肩胛上,语气更柔了三分:
“将军前几日旧伤才复发,现在饮酒于身体康健不利,请将军今晚务必听扶疏一句劝。”
目睹了这番光景后,尉迟漪出言道:“扶疏殿下与临江王真是伉俪情深,在下看了都感动。临江王待客之心,我等已然收到,真情未必酒中才能见。若真是身体有恙,就不要强行饮酒了。”
孟遇安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