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人,能跟陛下说上话。除了忙军中的事,也该肩负起责任为陛下多进忠言啊。”
贺令昌没听出来贺夫人话中的意思,坦然无私道:
“进忠言是为人臣的本分,侄儿自当肩负。”
贺夫人心中叹息,估摸着他大概是没听懂,只能说得更明白了些:
“你姑父现在不大得陛下欢心,心中难免不畅快。咱们贺陆是一家人,你也该帮着劝劝陛下。”
贺令昌这才终于理解了贺夫人的来意,但也觉得好笑了起来,直言道:
“姑父是国家栋梁,怎么会不得陛下欢心呢?姑妈是不是想多了?”
贺夫人谆谆教导:“非是我想多了,实是你想少了。从前陆家于军于政都是一把手,现在你一个晚辈站到前头去了,你还没看出来你姑父不乐意了吗?”
贺令昌平素最厌人情往来的虚假客套,听了贺夫人的话,已有三分不快意:
“姑妈也是贺家人,从前也最厌恶繁文缛节,怎么现在倒提醒起来我了?恕侄儿愚见,只要文臣武将各司其职、一心为了社稷,谁前谁后、与陛下谁亲谁疏很重要吗?”
“你这孩子怎么不听劝呢!”贺夫人急了。
贺令昌听到贺夫人称他为“孩子”,三分不快意上又添了两分:
“侄儿都二十五了,又是朝廷的大将军,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姑妈要是没有别的事,就请回吧。侄儿还有军务在身,恕不能多相陪了。”
眼看贺夫人行将要生气,贺令娴忙从后堂出来,笑着将贺夫人带至一旁:
“姑妈难得来一次,怎么不过来和望北多待一会儿?望北都会背诗经了,我让她背给你听好不好?”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贺夫人拉走了。
内帷里,贺夫人责怪着贺令娴:“我刚要教导教导昌儿,你把我拉开做什么!”
贺令娴赔笑道:“姑母又不是不知道哥哥的脾气,这种事劝不得他的。”
“现在不劝他,来日有他吃亏的时候。”贺夫人愠怒道,“他现在眼瞧着是风光无限,可背后嫉妒他的人不知有多少。”
又叹道:“你姑父终归是自己人,得罪了也就罢了;可要是他稀里糊涂得罪了其他人,让人背后捅刀子,那就真的为时晚矣。”
贺令娴听得聚精会神,诚恳道:“姑母放心,我会劝他的。”
有了贺令娴这句承诺,贺夫人也只能自嘲这一趟没白来。她与贺令娴闲话几句,也就离开了。
孟遇安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