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解决妇科疾病这个老大难的问题,孟遇安特意抽空与谈素问正式面晤了一次。
“素问,今天我找你不为别的,就是想了解一下女医馆最近的情况。”
谈素问将随身带来的几卷案牍放在孟遇安面前,逐页翻开后对孟遇安娓娓解释道:
“将军请看,这一本是医馆近三个月来收治病患的登记册,而这一本是病患的治疗过程记录和最终结果。请将军过目。”
孟遇安专心致志翻看着,但见这些女性患者大多是因为各种妇科疾病而来,如月事不调、产后下红不止、甚至还有花柳病。
“果然与我所想不错。”孟遇安轻锁眉头,语气略有不悦。
谈素问叹道:“患上这些病症本就羞于启齿,加上从前没有女医师,病患们是从不就医的。越拖人越多,越拖越严重,才成了这般光景。”
孟遇安指着登记册问道:“旁的也就罢了,这花柳病怎么这么多?难道都是从前流落青楼的女子?”
谈素问答道:“倒也不是。青楼女子虽有一些,但这里面得花柳病的病患大部分是良家妇女。”
“良家妇女怎么得上这种病的?”孟遇安讶然道。
“这......”谈素问眼神闪烁了几下,一副一言难尽的样子。
孟遇安和她对视了片刻,忽然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冷笑道:
“呵,正是了。那么多嫖客身上带着毒肆意传播,回家传给自己的妻子也是很平常的事了。”
谈素问有些难以为颜,微低着头没有接孟遇安的话。
孟遇安用指关节抵住太阳穴,靠在桌案上思索自语:
“如果不从源头杜绝这个问题,我们医者就算再神通广大,救人的速度也赶不上害人的速度。”
她靠了一会儿,收了手,面向谈素问道:“治理源头的事我自会去办。素问,你就好好研究一下有效的治疗手段。”
谈素问忙说:“我正要和将军说说此事。”
“常规的药方也有一些,但其中有一味黄芪现下却不好寻得。”
孟遇安很是奇怪:“这黄芪也不是很名贵吧?”
谈素问解释道:“将军明鉴,黄芪虽不名贵,但多产自陇西,还有云中、定襄等郡,这些地方如今都是北燕在统治,故而扬州难寻。”
孟遇安听了更是头疼:“迟早还是要收复北方。”
又道:“也罢,你就先仅着手头有的药材尽力治,缺的你开一个单子,我来日和扬州刺史商量一下。”
谈素问颔首称谢,继续说道:“还有一事,想请将军的示下。”
“何事啊?”
“我听人说起,将军前月做出了一种新式的农具,我便想着在医馆里或许也可以做一些器械出来。”
听谈素问聊起这个,孟遇安一下就来了精神。
古代医学受限的最大问题之一,便是外科手术的技术太过落后。
虽然也有华佗开颅、扁鹊剖腹这样的传说,但这样的故事多带了些传奇色彩,并不能完全信以为真。
在没有抗生素且无法输血的年代里,外科手术风险过高,轻易尝试,死者十之八九。
谈素问的意思当然不是要复刻华佗扁鹊的壮举,而是更偏实际一些的操作。
“我在给患者检查身体时,如若病症在外部,还容易看到些;可要是溃烂恶疮长在里面,就很难观察和上药了。”
孟遇安听了她的话,若有所思道:“所以你是想开发一个窥阴器?”
谈素问稍惊,继而施礼:“将军才思敏捷,连名字都取得这么恰如其分。”
“不光窥阴器,我看产钳也得备上。”孟遇安道。
几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