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安特意弃了红妆粉黛,换上一身窄袖袍服,万缕青丝在头顶盘做一个简单的发髻。
只是这样的装束还是抵不过众人恶意揣测,当做是她和贺令昌之间的某种“情趣”。
孟遇安朝着贺令昌微微摇了摇头,眼神中写着“让我来”三个字。
她走到贺令昌身前,昂首挺胸而立,目光凌厉如刀剑,毫无闪避地缓缓扫视着台下的众人。
孟遇安就这么站着、看着,一点多余的话、多余的动作都没有,刚刚还怨声载道的人群逐渐安静下来。
众军忘了谩骂,心里都在嘀咕:她这架势,是准备干什么?
孟遇安见鼎沸的人声渐息,便把目光锁定在刚才第一个出言辱骂贺令昌的将军身上:
“这位将军,官讳是何啊?”
这将军被单独点了出来,也不怯懦,傲然上前一步道:
“我乃南衙前营将军,徐康。”
孟遇安抱拳行了一礼:“徐将军。”
又道:“将军似乎是对我做监军这件事有诸多不满,不知可否给大家讲讲看,你不满在哪里?”
徐康冷笑道:“这还用我说吗?你若不是贺将军的夫人,又怎么会做得了监军?公然扰乱军营法度,有目共睹!”
孟遇安笑道:“徐将军大概还不认识我。昔年我在勤政殿供职,多涉军政,这荆益二州的许多军令,都是经我之手下达的。去年陆澄兵围建业,也是我为使者劝退了大军,不知在场有谁还记得我?”
徐康听后若有所思,但面上依然坚持:
“那又如何?你不过是会点巧言令色的本事,就敢说自己谙熟军务了?你敢上场比试比试吗!”
“徐将军想比试些什么?”孟遇安依然淡定。
“长短兵器,功夫拳脚,随便什么都行。”徐康不以为然道。
孟遇安见他入了瓮,凛然正色道:
“好!徐将军快人快语,豪气冲天,是个讲道理的人。不过有些话我得说在前头:如先前的荀元卿监军一样,我原是个文官。徐将军挑选我做对手,当真是有‘自知之明’。”
人群中骚动起来,孟遇安继续落落大方道:
“我手无缚鸡之力,自知难敌徐将军沙场悍将,可徐将军既然挑战了我,我又怎能畏死怯战?自当奉陪到底!”
徐康的面子已经有些挂不住了,队伍中也有啧啧埋怨他的声音响起。孟遇安又笑道:
“可徐将军须知,你赢了我是胜之不武,输了我却会颜面扫地。如若现在放弃与我比试,那就是未战先怯。这三条路,徐将军想选哪一条呢?”
孟遇安言罢,场上迸发出此起彼伏的奚落笑声,皆是冲着徐康的。
孟遇安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