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递完玉佩和书信的次日,孟遇安像往常一样给尉迟苒送早茶。
一进屋子,孟遇安便觉得炭火味很浓。
“姑娘莫不是不小心烧着了什么东西,当心一氧......炭气中毒呢。”
孟遇安又差点说漏了嘴,连一氧化碳都出来了。
“啊,没事的。只是昨日写坏了几张字帖,放在炭盆里烧了。你拿去倒了吧。”
尉迟苒如此解释,孟遇安往炭盆一看,果然是有些未烧尽的零星纸屑。
孟遇安放下茶,端着炭盆离开了,拿到后院倒了,又换了新的炭火送到尉迟苒的房间。
至晚间,孟遇安又准备去送茶,半路却被春桃拦下了。
春桃将孟遇安拉到一边,轻声说:“先别进去,刘妈妈在里面呢。”
孟遇安“哦”了一声,却又忍不住好奇:“她们在说什么啊,搞得这么神秘?”
春桃摇摇头,神情有些凝重:
“我也不晓得,只知道白天苒姑娘找到刘妈妈说了些什么,她们闹得不欢而散,刘妈妈生了好大的气呢。”
“这不就在刚才,刘妈妈又去找苒姑娘谈,说了有一炷香的时间了,还是没有出来。”
孟遇安感到事有蹊跷,只怕与昨日那一桩公案有关,得想个办法去偷听一下。
正巧,阿香从后院出来,孟遇安一把拉住她,笑道:
“好阿香,你若能帮我去支开春桃姐,来日我把姑娘们吃的点心拿出几块给你尝尝。”
阿香喜上眉梢:“好啊,我正要去找春桃姐呢,我刚才在后院烧茶炉子,可怎么都点不着火。”
待阿香去支走了春桃,孟遇安便悄悄趴在门外偷听。
“刘妈妈,你不用再劝了,我心意已决。”这是尉迟苒的声音。
随后,又听到刘妈妈劝道:
“那些公子王孙哪有专情专意的,便是娶个天仙放在家里,过两日也抛在脑后了。更何况你又是这样的出身,谢公子不过是图一时新鲜,不会和你长久的。”
尉迟苒的声音听起来很坚定:“我自己选的路,自己负责,不劳妈妈费心。”
刘妈妈还是不愿放弃:“你今年十八,才刚当上一年头牌,正是好年华。凭你在寻芳阁的地位,一年的收入何止百贯!”
“再做个三年五载,攒够了养老的钱,到时你怎么样都行,我也撒手不管了。可现在放弃实在可惜啊。”
尉迟苒没有再说话,但孟遇安从沉默中听出了更坚定的拒绝。
刘妈妈见她不言语,便换了个凶狠的语气道:
“你们要真是这么情投意合,那也罢了。但寻芳阁培养你可是花了大本钱的,如今刚刚开始赚钱就要走,我的损失谁来赔偿?”
尉迟苒平淡道:“这个妈妈不用担心,谢公子自然会补偿妈妈。”
刘妈妈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得了得了,劝不动你。你好自为之吧。”
屋内的对话结束了,一阵脚步声向门这边传来。
孟遇安知道是刘妈妈要出来了,赶紧跑下楼去,躲在一边收拾杯具,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欸?春桃呢?春桃!”刘妈妈出来后不见了春桃,四处张望寻找她。
孟遇安迎上去献殷勤:“春桃姐去后院管茶炉子的事了,我这就去叫她。”
刘妈妈看到孟遇安,便道:“你既在这里,也不用去找春桃了。你知会一声阿香和阿兰,半个时辰后到我房间,有事和你们说。”
半个时辰已过,孟遇安依照吩咐携阿香和阿兰来到了刘妈妈的房间。
三个小丫头恭恭敬敬站在一旁,刘妈妈靠在贵妃榻上,许久一言不发。
半炷香后,沉寂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