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看罢叹了口气,心说这个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真是够乱的,他回转身子,朝着站在客厅门口的妇女抬了抬眉毛,“婶子,麻烦再来这边一趟!”
那位妇女有了先前的经验,当即摇头回绝,“不不不,我就站在这外边挺好的,别个主人家也不在,直接往卧室闯多不礼貌啊!”
“没关系的,你来嘛,王二爷都躺在院子里了,也不能生气……”常安返回客厅门口这边,轻声劝说着。
妇女见他走了过来,不禁后退几步,“不是,你让我过去干什么,不说清楚,这回我肯定不会过去的!”
常安追出客厅,伸手拉住妇女的胳膊,“来嘛,我给你看个新鲜的,平常你也瞧不见,反正今天都看了两个,也不差再多两个,帮我认一认,瞧瞧里面躺的是谁……”
妇女一听这个,脸色刷地一下变白,哪还敢再过去,奋力拖拽常安往院子里倒退,“我不去!我真的不去,你找别人吧,其实额老家是陕西的,对这一片不熟!”
常安白了她一眼,“你刚才不是说你是老暖阳人儿吗?嗐,老家是哪儿的不重要,咱们同住地球村,都是乡亲……你在这儿住十几年了,怎么可能不熟!我这会儿要是再找别人,那就得加一个人晚上睡不着,这多不划算呐!婶儿你受受累,再帮我瞧两眼呗!”
“我不去……”妇女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忽然爆发,使劲挣脱常安的手,却未及时稳住身形,噔噔噔又退了几步,凑巧来到墙边的大缸跟前,身子往后一仰,险些栽进这酱肉大缸子里面,刚刚松了口气,还在暗自庆幸,低头一瞧,差点当场吓死。
这酱肉大缸里黑不溜秋,乌红色的酱肉上面挨挨挤挤垒着几个人头。
她颤抖地抬起手来,数了一数,“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额滴个亲娘勒,这是个什么秘制配方,拿人头当佐料?王二爷家口味也太怪了吧!”
说完这句,妇人又仔细瞧了瞧那些人头的面目,发现人头的五官都被划烂了,顿时只觉得眼前一黑,直挺挺地晕倒下去。
常安连忙扶住,叫来两名痕检同事把妇人抬出院子送往医院,自个儿踱步来到酱肉缸子前面,一边走着,一边嘴里念叨着,“女同志的胆子就是小了一点,这种时候还是大老爷们儿稳得住……嗬!好家伙,什么情况!”
也就在这时候,一大队刑警赶到了现场。
常安努力压下呕吐的冲动,转头吩咐一名刑警把老杨叫来,而后认真地观察这五颗人头的面目特征、切口形状等等……
老杨听完常安的叙述,嘬了嘬牙花子,“四个腔子,五个脑袋,多出来一个啊!”
常安朝着超市老板那边努了努嘴,“这不他超市里边还有一个腔子吗?五个脑袋,五个腔子,合得上。”
正在检验酱肉缸里人头的法医咳了一声,忽然道,“不一定合得上,这里面有四个脑袋味道不对,多半先前并不是在酱肉缸子垒着,而是在其他地方泡过的。”
老杨偏偏脑袋,“味道不对?你尝过了?”
法医翻了个白眼,不疾不徐地解释道,“其中四个人头有一股酒味儿,刚才我也取样检测过了,确认含有C2H5OH,浓度还不低,应该是38度以上。”
“什么渠?我只知道石景山和四平山有个车箱渠,离这儿挺远的……”老杨摸着下巴,满脸疑惑道。
常安撇了撇嘴道,“不是那个渠,是英文的H,其实就是乙醇。”
老杨点点头,“以纯啊,这我知道,昨儿我刚给闺女买了一件以纯的小棉袄,挺暖和的……噢,我明白了,你们的意思是这人头先前在服装店里?”
常安眉头一皱,懒得跟他掰扯,索性把话挑明了:“什么服装店,我们说的是酒,C2H5OH是酒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