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清清楚楚写着精剪二十五,洗头二十,你刚才是不是洗头了?加起来总共四十五,不对吗?”
李万仔细瞧了瞧那块牌子,发现底下确实有一行小字写着洗头二十,瞬时睁大了眼睛,“嚯!好家伙,洗个头二十,你用的水是香水啊?大伙都一个小区的,你搁这儿玩套路,臊不臊?”
谢斌立时怒了,揪着李万衣领子道,“什么套路?洗发水不要钱啊,护发精油不要钱呐?你别张嘴就来,当心老子告你诽谤!”
李万梗着脖子道,“怎么着,你还想打人?来,来,朝这儿打!有本事甭只揪衣领子,把你跟自个儿媳妇干仗的气势拿出来,让我瞧瞧你有多威风!”
谢斌一听这话,眼睛都红了,举起拳头就要给李万两下,却忽地听到自个儿手机响了起来,摸出来一瞧,看到手机屏幕上的老婆两个字,深吸一口气,随即松手,厉声喝道,“滚蛋!再敢跟老子叽叽歪歪,当心我打电话举报你贩卖盗版!”
李万往地上轻啐一下,骂了句“孬种”,悻悻地转身出去,怒气冲冲地回到家中,灌了一大壶碎茶叶沫儿,这才平复了心情,转头看向床底,走了过去,把那个行李包从床底拿了出来,拧着眉毛盘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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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上午他带着行李包回来以后,没敢再拎出去,搁家里想了一夜,才琢磨出个办法,本打算先去烧酒作坊讨要点封口费,谁知道碰到了常安,只得作罢。
如今烧酒作坊是没法去了,万一再碰上在好景胡同办失踪案的常安,自个儿恐怕不能像之前那般幸运逃脱。
怎么办呢?
这包里的东西该如何处理呢?
随便找个地方扔了可不行,那天早上已经有很多人看到自己拎着这个行李包了,其中包括刑警常安……
一直藏在床底下也不成,膈应不膈应的先不说,包里的东西已经有点味道了,放着不管的话,被发现是迟早的事儿。
李万拍拍脑袋,忽地想起莲花河那具死尸,当下有了计较,等到天黑之后,站起身来,拎着行李包出门,在电梯里凑巧碰到同一层楼的美女邻居,强装镇定地打了个招呼,逃也似的离开小区。
他脚步匆匆地往前走着,也没注意到有个两只手戴满各种手表的人跟在自己屁股后面。
行至南蜂窝路时,这人突然加快脚步,猛地拍了一下李万的肩膀,喊了一声,“李万!”
李万顿时大惊,差点把手里的行李包抡过去,转头看清来人以后,长舒一口气,“嗬,吓我一大跳,还以为遇到劫道儿的了,没想到是郭发达你小子啊!你不是住在朝阳门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两只手戴满了手表的郭发达撩起袖子,摸了摸脑袋,笑着解释道,“我是来找人算账的,正好看见你,就上来打个招呼。”
“找人算账?”李万好奇道,“谁欠了你钱?”
郭发达摇了摇头,叹道,“倒不是谁欠了我钱,是骗走了我一块珍藏名表,这事儿说来话长……”
李万心道说来话长就别说了吧,无奈眼前这人又是多年不见的旧相识,不好开口打断,只能尽量遮掩着行李包,表情苦涩地听着对方絮叨:
这郭发达是李万孩提时代的朋友,住在李万家隔壁胡同里面,以前也是个富裕人家,只不过跟张千一样,是个败家爷们儿。他倒不爱去什么洗浴中心,而是喜欢收藏手表。
但他又不懂得鉴别,更没定力认真研究,所以就算别人卖的是假货,他也不知道,可以说是一个非常单纯的钟表收藏爱好者。
再加上郭发达性格有点古怪,你如果好心提醒他收藏的手表是假的,他立马翻脸,拿着扫帚把你撵出去,这辈子都不再跟你打交道。相反呢,要是谁夸赞那些个收来的假表,就能蹭他一个月的酒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