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地绷着脸,挺直腰背坐在车子里,心里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殿下,这段路挺久的,您可以在车厢里靠一会儿。”
太子目不斜视盯着对面,眼神坚定地像立誓。
“多谢大人,本宫不累。”
易禾点头:“那望殿下恕下官失礼。”
说完也不等太子答应,她先弯了身子揉了揉两膝。
一会儿免不了要行跪礼,或许还要给前去吊唁的同僚们引礼,先活络下血脉,到时就不会膝疼。
太子看了她片刻,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像是很想提问,但碍着身份又张不开嘴。
易禾故意逗他:“殿下可是有话要跟下官说?”
太子犹疑地点了点头。
“父皇特意交代本宫,若与易大人同乘同席,头一桩要紧的就是一个礼字。”
易禾哑然,陛下也真是的,跟一个小孩子说这些干嘛。
孩子已经够拘束了。
太子继续:“父皇还说,最不要紧的也是这个礼字。”
易禾连连点头:“知我者陛下也。”
“若本宫何处失礼,还请大人一定指正。”
易禾默默点头,这些繁缛礼节从一个稚气未脱的小孩嘴里说出来,莫名有些可爱。
她下意识伸出手,又马上缩回来。
算了,这可是太子的脸蛋,哪能随便掐。
说起来她倒是有些担心,若是吊唁时太子丝毫不见悲恸之色,好像也不大合适。
易禾不忍心跟小孩子动心眼,便直接问了:
“殿下同路大人不算相熟吧?”
小太子不知何意,如实答:“路大人年迈,不常来上值,三五年间本宫也只见过几次。”
易禾忍笑,你拢共才七岁,还三五年间。
“那殿下一会儿吊唁的时候……”
太子截断她的话:“大人放心,本宫自有分寸。”
……
陛下这回赐了太子大驾卤簿,仪仗中的纛旗雉扇数不清,两队仪仗加起来逾百人。
等他们聚齐在路大人府邸门口,再规划空地安置,又将仪仗重新列好,一刻钟的时辰都不富裕。
陛下这么做,一则为了抬举太子冼马。
二则因为这是太子第一次自己出宫应事,陛下自然重视。
只是易禾看得出,小太子有些紧张。
但是他不说。
……
路大人院中所有的亲故都等着一睹太子风采。
没想到揭帘而出的是一张清逸出尘的脸。
众人眼前一亮,齐刷刷盯过去,从眉梢眼角到姿容仪态都没放过。
易禾经历这种场景已经恒沙河数,自然能做到行动处风流又从容。
可小太子却是头一回在宫外摆驾。
扒墙脚的女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