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她在无数个自己曾经翻来覆去被缠绕的梦境里,挣扎不得。
只得如被困的笼中之鸟,任由恐惧如同电流一般,传遍她的全身,令身体在沉重的灌铅感中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耳畔忽然传来那无比熟悉且温柔的轻声呼唤,尽管此刻她的眼皮好似有千斤重担一般。
无论如何使劲儿都难以睁开,但她的听觉却依然保持着超乎寻常的敏锐度。
"年年......"
当这第一声呼唤传入耳中时,她情不自禁地微微蹙起眉头。
说实话,此时此刻的她对这个旧日的称呼简直厌恶到了极点,甚至内心深处萌生出一种想要远远逃离它的冲动。
因为这个名字仿佛携带着某种可怕的魔咒,里面满满当当充斥着她往昔所经历过的全部痛苦以及种种不堪回首的过往。
仅仅只是这么轻轻一声呼唤,那些一直被她拼命压抑在心底、犹如潘多拉魔盒中的痛苦记忆便会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
然而没过多久,她又再一次听到了那个相同的声音在呼唤着自己。
只不过这一回,对方似乎也已经觉察到了刚刚那一声呼唤有些不太妥当之处。
于是,这次的呼唤之中明显多了几分小心翼翼地试探意味:"年昕......"
就在这一瞬间,李年昕突然感觉到自己身上那种沉甸甸的灌铅之感居然稍稍减轻了一些。
她咬紧牙关,拼尽全身力气去撑开那沉重的眼皮。
虽说仍旧没办法彻底睁开双眼,但至少已经能够让几道微弱的光线投射进来。
整整一夜的身心折磨以及那股强烈得令人窒息的恐惧情绪,使得她在好不容易睁开眼睛之后,眼神显得异常呆滞和麻木。
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受到过度惊吓的小鸟,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浓的警惕气息,内心更是充满了挥之不去的不安感觉。
那些不安的焦躁与胆怯,全部如明镜般呈现在她的脸上。连带着谢君安的脸色也跟着她而担忧难过。
他很少见到这样脆弱眼神的李年昕,心中的愧疚与难过更加重了他心口的压抑。
李年昕似乎也感应到了自己的存在,她缓过神来,却依旧麻木空洞的看向自己。
他只得无奈微笑了一下,宠溺的摸了摸她还处在微微发颤的头。
惟愿年年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