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脸色铁青,也不接司里里的话了,艰难的撑着桌子站起来,拽着金宝回了自己房间,缓缓躺在床上。
她真觉得自己活不成了。
最近天天生气,刚被孽障一顿骂,心脏这会儿一抽一抽的疼。
可是,她不能现在死。
老头子还在蹲笆篱子,儿子还躺在医院,金宝还小,还要她天天在家里护着,她还不能死。
老太太老泪横流,还不敢发出声音,憋的几乎喘不上气。
金宝今天被吓了一通,又被老太太拽着跑了一下午,腿还流了不少血,这会儿人都有点呆滞了。
丝毫没有以前灵动活泛的劲头。
看到老太太默默流眼泪,也不说话,坐在床头,掰着自己的手指头玩。
温母今天差点被砍,到了饭点也不敢回家,直到外面家家户户都洗漱完准备睡觉了,才偷偷溜了回来。
看到司里里房里灯已经关了,温母蹑手蹑脚的先去看金宝,确认金宝的命根子还好好的,心里的大石头才落了地。
只是在看到金宝腿上那道十公分长的伤口时,又咬牙切齿的暗骂了司里里好半天。
好在这道伤口只是浅浅划破一层皮,并没有多严重,温母也没太担心。
从金宝房间出来,温母又蹑手蹑脚的推开老太太的房门闪了进去。
“谁!?是老三吗?”
老太太晚饭时被司里里气的心脏疼,本就睡不舒服,这会儿听到有人摸进来,还以为是司里里半夜想嘎了她,本就不舒服的心脏被吓得突突直跳。
“妈,是我。”
温母小声回话,摸索着到了老太太床边,小声道,“妈,你先别睡,我们出去说点事情。”
老太太一听就知道要说的事情跟司里里有关,按住怦怦直跳的心脏,翻身起来,轻手轻脚的跟着温母出了门。
婆媳俩出门后谁也不说话,默契的往巷子外面走。
司里里听着两人的脚步声远去,懒得跟出去看,便推开窗户,将小蓝放了出去,“小蓝,跟过去听听那两人都说了啥。”
小蓝伸出藤尖勾在房檐下,将自己的根部甩上房顶,悄无声息的探出一根藤蔓,向两人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几分钟后,温母和老太太停在巷子口,这里有几个石凳,两人坐了下来,温母小声开口了:
“妈,那个孽障不能留了,我记得你说过娘家在下面县城的山里,要不你回去一趟,托人问问深山里有没有要媳妇的人家,我们把那个孽障弄过去,再留在家里,我怕哪天金宝就出事了。”
老太太不禁打了个哆嗦,直愣愣的看向温母。
只是天色太黑,她看不清温母的脸。
不过,都想将亲生女儿卖到山里了,想来脸上也没有不舍的表情吧。
老太太沉默了一下,不赞同道,“到底也是我们温家的种,要不想法子让她下乡当知青吧,这样老大老二也能留在城里了。”
“没用的,她下不了乡。”
温母将将王主任的话说了一遍,最后压抑着哭腔道,“她是我亲闺女,我能不心疼吗。要不是她下午差点伤到金宝,我也没这样想过。万一她哪天再发疯拿金宝开刀咋办,今天是你在家护住了金宝,要是你没在家呢?我们温家就只有金宝这一个儿子,金宝不能有事。”
老太太想到司里里下午剪金宝时癫狂的模样,心底的那丝不忍彻底消散,点头答应了下来。
“就这个礼拜天吧,你不上班,正好在家看着金宝,我好回去一趟。”
“行,只是你这么多年没回去了,要不我这几天从厂里弄点瑕疵布,你好带回去走礼。”
礼多人不怪。
村里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