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温母和老太太带着消失大半天的温家姐弟回来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只几个小时没见,司里里觉得温母和老太太跟老了几岁似的。
老太太红着眼圈,恶狠狠的瞪着司里里的房门,看到司里里出来,立刻撇过头,不敢让司里里看到她的表情。
温母摘下包着头的纱巾,露出少了半边头发的脑袋,以及包扎严实的耳朵,看到司里里,嘴唇嗫嚅了几下,最后低头进了堆杂物的小房间。
司里里把椅子拉到自己房间门口,坐上去,捧着茶缸子喝了口水,笑眯眯的问老太太,“你家老头死了?”
老太太一听就炸了,“放你娘的……”
骂到一半,对上司里里凉飕飕的目光,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大概是觉得自己太怂了,想了一下,老太太又憋出一句,“我下午刚给你爷送了东西,你爷好着呢。”
想到下午去公安局给老头子送东西时,问了公安半天,公安却说这个孽障砍了亲爹手的事,他们公安也管不了,还让家里以后都顺着这个孽障,别再刺激的让她犯病了。
一想到这点,老太太顿时觉得自己没几天好活了。
迟早会死在这个孽障手里。
司里里可不知道老太太还跑去告公安,想让公安把她抓起来,直接手一扬,茶缸里的水兜头浇了老太太一身:
“没死你哭丧个脸给谁看?给我甩脸子吗!”
老太太这两天身心都遭到巨大的打击,反应比之前迟钝许多,看到司里里抬手,本能想躲开,结果反应太慢,被浇了个透心凉。
好在已经五月份了,天气暖和了,倒也不怕着凉。
敲打完老太太,司里里敲了敲空茶缸子,下巴一抬,指挥温久红,“给我倒水,暖壶在里面桌上。”
温久红刚想动,老四这个小狗腿子急忙跑过来,“三姐,我给你倒水,我拿的动暖壶!”
说完不给温久红反应的时间,直接跑屋里拎着暖壶出来,给司里里倒了半茶缸子水。
司里里满意的点点头,瞟了温久红一眼,“没眼力见的东西!”
温久红气的手指甲都快掐破手掌心了,却不敢跟司里里顶嘴,只能狠狠瞪了老四一眼:
“狗腿子!”
老四小白眼一翻,“我帮三姐倒点水咋啦?你和二姐以前还天天让三姐给你们干活呢!”
温久红和温久英听了这话吓得腿都哆嗦了,恨不得堵上老四的嘴把人丢出去。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是巴不得老三揍死她俩啊。
司里里差点被这个小狗腿子逗乐,喝了口水,问温久红,“医生有没有说你爸啥时候能上班赚钱?”
温家众人:“……”
这话问的,好像那不是你爸一样。
也是,真要是当亲爹的话,也不至于剁了温父的手了。
温久红心梗了半天,回答,“说是最近一个月都得躺床上不能动,出院后最起码得养半年。”
司里里一听,觉得不大妙了。
温父要休养这么久,现在的岗位还能不能保住?
换岗位的话,工资待遇会不会下降?
她还指望温父的工资过好日子呢,可不能因为温父养伤的原因,降低自己的生活质量。
不过温家人全是城市户口,都能吃上供应粮,她再压榨压榨,全家供养她一个,应该能供得起……吧?
司里里想了想,决定等温父出院后先看看情况再说。
这会儿温母从放垃圾的房间里出来了,手里抱着一大捆破棉絮碎布料,放在客厅中央,让温久红带着两个妹妹把棉絮和碎布分开,打算把棉絮都搜罗起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