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片红枫树羊肠路,断舍悲痛的呜咽声穿过枫叶,混杂在一排整齐的人群中。 像一条大白蛇,有序缓慢进入乌雅雅村庄的某一户人家里。 披白帛的清秀少年扑到血红的棺材下,张开嗓子嚎啕大哭,几度抽噎过去。 “你怎么就不能明白哎~我对你情深似海哎哎~除辽你,我谁都不爱哎~今生今世不能忘怀诶哎~~” 身边的家属见此场面更是痛哭不止,年迈的老人颤颤巍巍地抹眼泪。 几个身强力壮的亲眷忍着痛,给少年拉起来带走。 越拉扯,少年就越挣扎不休,对人又踢又踹,白长褂被扯的露一截魅腰,小屁股摇来摇去,转眼间扯他的人更多。 窸窸窣窣,眼看要过丧时。 人群里有一道铿锵微沉的声音旋在少年耳边,“左前方有一米八的小狼狗。” 绝世仙药,在世华佗,少年猛一哆嗦,悲怆到失心疯似的往左前方撞。 柔软宽厚的胸膛给他接住,他娇嗔地嗯嗯两声,一抬头,对上唐四夕的眼睛。 唐四夕也够意外的。 “哟,李鱼,几年不见这么抽象了?”他对上身后习以为常司空见惯这场面的史青夫,“你说的团队是送葬天团?” 李鱼眼睛瞪的贼大,唐四夕蒙了面,看不见脸,只能瞧见这双含情星目。 “唐...唔?”他被捂了嘴。 唐四夕在暗处捏他的手,示意不要叫他的真名,满脸“和善”堆笑。 “唐罗,我的名字叫唐罗,你不会忘了吧?” 史青夫颇感意外,‘你们认识?’ “人间界见过,还交易过呢。”李鱼抢先答话。 他推开唐四夕的手,狡黠的长睫颤了颤,意思不会将他的事情说出去。 两个人往人群外挤,像两团非牛顿液体,一块挤出来,另一块快速合拢。 吉时当头,对逝者进行礼拜,对棺材板里的空气追悼。 鬼死为聻,聻死为希,鬼死也可以跳过聻的步骤变成希,即带微弱灵质的气团。 聻是非正规后的异化死亡,没有理智,没有感情,无法思考,本身即混沌,只有攻击与屠杀。 鬼死为希,是喜丧。 喜丧有席吃。 “唐大师你这么年轻就死了?不会是死在哪个貌美的女鬼身上吧?”三个人等上菜的时候,李鱼调侃他。 唐四夕笑笑,“说来话长。” “我记得当时,”李鱼摸下巴左右想想,“你身边有个帅哥来着,看你的眼神都陷进去了,你死了他不知道会难过成什么样。” 这话实打实给唐四夕逗笑了。 蓝望泞怎么会难过呢,他开心都来不及。 身后有个年轻人拍李鱼,一米八五小奶狼,长的白白净净,牛奶浴里泡出来似的。 李鱼跟他对视一眼就拽住人的手,他的小腰被搂住抱起来。 他轻媚地勾住年轻人的脖子,在被抱走前,戏谑地对唐四夕眨眼, “但有时候死了也挺好的,人类世界的规则太讨厌了。” “可是菜要上了喂。”唐四夕边嗑瓜子边提醒,眼看两个人藏到不远处的大树后头。 他还纳闷两个人干嘛呢,下一秒就听见李鱼的浪叫。 那声音像鱼嘴里的勾子,潜在水中挣扎,怕钓上来克制压抑,又被勾住敏\/感的地方,勾魂地叫嚣。 偷腥的猫格外痒。 前后百米的空地,前面办丧敛葬,后面炮火连天。 一棵树挡着,两股声音细密交织混成一片。 唐四夕极力往嘴里塞瓜子,尽量保持自己破碎的三观不要掉的到处都是。 “李鱼的精神世界领先我太多。” 史青夫坐在他身边,用手语比划,‘你们之前不是交易过?’ “正常交易,”唐四夕为保名节火速辟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