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条路走,也不必走西殿绕。
他怀疑观尘在遛他。
“观尘小师兄,再这么走下去就天亮了哦。”
没有换来观尘的解释,他只稳健笑笑,算是给唐四夕的回应。
雕梁画栋的宫殿拐角,是一面偏仄狭窄的紫藤花墙,大片的紫藤从檐上垂落,遮住一扇不起眼的小门。
门开,一大一小两个外童抬着药小心翼翼踏进来,环了一圈,四下无人,朝西殿走。
“师哥师哥,慢点,咱不差这一会儿吧?”
那人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如果不是手上抬了珍贵药材一定一脚踹上去。
“熬药需要时辰,要想芍子芯完全发挥药效更要细细熬炖,给王妃喝的东西不能马虎。”
小外童没明白,“可是为什么要给王妃喝芍子芯呀,那不是可以冲洗一切药性的超级白萝卜嘛。要在一堆药里加芍子芯,跟喝白开水有什么差别。”
“闭嘴,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哪儿那么多话!”
入夜的宫殿极其静谧,离去的脚步声尽管是放轻了却也能听见。
给对话听的清清楚楚的唐四夕脸色惨白,愣在原地。
他大概是走不好路,身心被灌满水泥,腿脚发沉,一直被观尘牵着才能走。
唐四夕迷茫地看着只到他腰那么高的小孩,明白了为什么会绕路过来一趟。
“小师兄,芍子芯是葡萄味的吗?”
观尘沉沉答复,“是的,葡萄味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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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明亮的寝殿内,灯火通明却孤独冷清,四下无人侍奉。
只有真丝软榻上歇着一位青衣长衫,优雅从容的温柔贵公子。
要不是他手里有捏竹扇的习惯,唐四夕都不敢认这是化为人形的玉衡子。
观尘报了一声就退了,玉衡子点点扇子尖,示意唐四夕到榻子上小方桌对面坐。
按以前,金蟾宫能坐不能坐的地方他都坐过,这小榻子不等人说第一个爬上去,仗着有人疼。
而今,他不坐,只站着。
“哪有弟子坐老师榻上的,我站着就好。”
唐四夕眼里一汪死水,玉衡子看的清楚,沉了几秒不作声,无能为力,甚至不知破口在哪里。
“呱呱老师,您的人形这么帅的呀。”唐四夕嬉皮笑脸,身为一个弟子的情分,不想让玉衡子太尴尬,
“我要是女孩子,拼死都要嫁给您的咧,不懂我呱呱老师的盛世美颜都有难的咧~”
玉衡子被逗笑,拿扇子遮嘴角,满眼柔和。
“王妃找为师何事?”
“您不要叫我王妃了,我大概已经不是了。”唐四夕平静地水波不惊,好似不像在说自己的事,“您也知道,我烧了五联塔。”
“为师不信你烧了塔,你受很多委屈了吧?”
“...是。”
这几天,所有人,都在责怪唐四夕烧塔惹冥君发火,只有玉衡子说他委屈。
他蹭掉眼角的湿漉。
“吵架了?”玉衡子继续问。
“嗯。”
“吵的很凶吗?”
“不算。”
“那应该不严重吧。”
玉衡子搭在桌子上撑脸,扇杆子挠头,满脑袋头发丝儿都用上了劲儿,
“不怕,王妃,看为师给你想个主意,我一会儿叫观尘给冥君大人叫来,你俩就在我这儿说说话,把误会...”
“呱呱老师。”
玉衡子回身,对上唐四夕身心俱疲的眼神,他不需要解决方法,他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
“下芍子芯解缠情药性是蓝望泞的意思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