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里了。
方镜给唐四夕扔了条孔雀羽,叫他自己给身上的碎发扫干净。
唐四夕对着镜子看几圈,耳朵两边收的不错,狼尾留的也好,乖巧里带着点锋利的帅气。
“多谢啦,比我认识的所有托尼老师都厉害,不愧是...”
没夸完,一捆半米高的信落唐四夕怀中,沉到差点没拿稳。
“什么?”唐四夕问。
“如你所见,人间界寄给你的信。”
白底信件,摞在一个封页箱里,箱子上面挂着一条金色的封印带,四面封着箱子里的东西。
蓝望泞的封印,封的住鬼域堡所有的禁忌,唯独对唐四夕破例。
箱子被毫无阻碍地打开,唐四夕从信堆里随便抽出一封,握在手里,软软轻轻。
他琢磨半天没明白,
“你是说,这信是人间界的某某某给我写的?人间界跟鬼界不是隔绝的吗,还能收到信?再说,我哪认识那么牛逼的人啊,搞错了吧?”
方镜微抬了抬眼镜,
“人界跟鬼界并非完全隔绝,鬼王曾在人界设下宫观,早期也有朝拜鬼王缉恶纳福一说。
虔诚膜拜是一,灵法介入是二,钱银供奉是三,三味一体,缺一不可。”
唐四夕坏笑,书封的尖尖点脑袋,“蓝望泞早期创业手段?怎么收费?”
“单字一万。”
眼睛瞬间瞪得老大,他不可思议地看着脚下堆起来的信,盲猜没八万字也有五万字...
这哪是五万字,这是五个亿。
“放屁吧,我哪儿认识这么有钱的...”
唐四夕脸色猛然一僵,最后几个字没说出来噎住了。
他认识的,他认识那个有钱的富二代,来自望尘莫及的财阀家族,陆凛星。
有钱,有灵法,或许,可能的虔诚,只有他能做到。
漫长空寂的沉默,滚烫的热水浇进冰块里,刺的浑身不舒服,连呼吸都疼。
信封的背面朝上,握在唐四夕手里,只要翻过来,他能看见陆凛星的名字,百分之百确认这个人。
几秒后,他把信放了回去,锁进箱子里。
“阿泞知道这件事吗?”
方镜点头,“知道。不瞒你说,冥君的脸色很难看,但他还是叫我原封不动带给你,他尊重你,不想剥夺你的权利,也不想自私地替你做任何决定。”
唐四夕长呼一口气,眼神灼灼发光,一脸轻松,
“那就拜托你,都给烧了吧,以后这种东西,不要给我了。”
方镜很意外,“你不看吗?”
“不看。”
信里的东西,无非是对往昔经历的恶心回忆,把不堪一击的感情拎出来卖卖惨,继而挑拨离间,最后算计蓝望泞。
鬼王对玄灵山的吸引,一向都很强,大家心知肚明。
看这种东西,跟回头吃自己的屎有什么区别。
唐四夕正了正衣领,镜子里的小伙子挺帅,“多谢了,费用你找阿泞算,我回去给呱呱老师烧水去了。”
元子颐偷感极重地蹲在门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耳朵抓了半天,想一件事想的很痛苦。
油煎火燎的,好像浑身蚂蚁爬,一抬头对上唐四夕的脸。
“小五,你干嘛呢?”唐四夕正要开门。
元子颐胡乱地说没什么,走出去十几步又折回来。
眼一闭,心一横。
“糖妈,这件事告诉你,我对不起蓝爸,不告诉你,我对不起你,我还是说了吧!”
好像什么惊天大事,唐四夕瞧这一天风和日丽风平浪静的,哪来什么惊天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