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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望泞撑一把伞盖住唐四夕,二人站在二老的墓碑前。
那捧意外多出的两束白菊,唐四夕有无数次拿走扔掉的念头。
纯净花心沾着的雨珠,又让他无限想起陆凛星那张在冷水里柔弱无依的表情。
心中恻隐,留就留了吧,就当是陆凛星好心。
唐四夕蹲下身,摸了摸碑上的字,结结实实的花岗石,淋了水湿,颜色加深了些。
摸到他们的名字,多想还活着,多想再见一见。
“妈,师父,我在鬼界过的很好,千万别惦记我...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都把我忘了。
旁边这是我男朋友,他叫蓝望泞,你们看清楚些,别把某些...脑子出问题的人当成他就好了。”
蓝望泞整了整衣装,站的腰背ber直,说话拿腔拿调的贼正式。
“阿姨,叔叔,你们好,我是蓝望泞,今年一千三百多岁,在鬼界当鬼王,目前工作稳定,收入可观,无不良嗜好,对待感情专一。放心将四夕交给我吧,我一定会对他很好很好的。”
唐四夕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寻思这说的什么狗玩意儿。
这一套西装就是奔着见二老准备的,其实大可不必,二老早已仙逝...
等等,这算是变相地见了家长吗?
唐四夕石化,看着蓝望泞说不出一句话,蓝望泞想也许这还不够正式,刚准备鞠下身。
腰刚曲下一个弧度,被唐四夕揪着领子拽起来,“你又想干啥啊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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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望泞附在他耳朵边偷偷小声,想着自己可聪明,“鞠躬啊,显着我有诚意。”
“滚你大爷的。”
这二傻子,明明在鬼界可聪明了,来人间界这脑浆子像勾芡了,过年贴春联都不用浆糊。
“你他娘的是鬼王啊!鬼王给俩小鬼鞠躬你是疯了吗!他俩会折寿的你给我滚远点!”
蓝望泞委屈吧啦,他明明觉得自己准备的挺充足的...
落日西沉,踩在最后一片燃烧的余晖里坐上车,系上安全带。
唐四夕扣完带子才想起来,
“你不是说最近事情多吗,怎么抽出空来了?”
“事儿是杂了点,”蓝望泞开车回他,“我叫方镜给我查以前的年帐,不说年限,就让他一直往前翻,翻到我回来。这会儿怎么着也翻到秦始皇的年代了。”
唐四夕光听着都感觉到打工人的怨念,“你这不虐待下属呢吗?”
“虐待下属?”蓝望泞想了想,纯洁地点点头,“好像还真是这样。”
果然是个恶魔。
外面有雨丝,断断续续在玻璃上划出雨线,唐四夕看着窗外的云和风,开了条小小的窗缝。
那时漫天的灵蝶,他不信蓝望泞没看见,他不信蓝望泞不知道那是陆凛星。
只是他不问,就不解释了。
大大的手掌无声摸了过来,卷住手指,卷进手心,十指相扣。
“我喜欢你,四夕。”
“我知道。”
这一世的你格外难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