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飘雪的那段日子,冰色的灵蝶在滨海城不知疲倦地飞寻。
灵力透支,陆凛星旧伤发作,吐了血,他没有放弃寻找,冰蝶褪成血蝶。
直到世界再也没有唐四夕的气息,玄灵山所有的人都告诉他,唐四夕已经回不来了。
陆凛星宣告退婚,毅然回到滨海城,双倍价钱买回他们的房子,试图过回以前的日子。
可惜,唐四夕的东西,被他自己,和上一个租客丢的差不多了。
他找了很久在柜子底层找到唐四夕盖过的被子,近乎病态地嗅上面的味道,夜夜搂着睡。
还有一个手机,唐四夕的手机,壁纸没换过,还是陆凛星的照片。
有手势锁。
陆凛星盯着屏锁,看了近三分钟,也想了三分钟,想得到对唐四夕的了解。
他画了个心形,锁开了。
系统消息,内存红温过满,需要清理。
这手机简单的像洗过,只有非常普通的常用软件和水果连连看,大部分的垃圾存储,是相册里满满当当偷拍他的照片。
偶尔是单人的,偶尔卡个角度带唐四夕双人的。
头顶拍,脚下拍,横着拍竖着拍,还能倒着拍,不管多刁钻的角度唐四夕都能入镜。
特别傻的样子。
除此之外,还有v信里发给他的语音消息,有唐四夕的声音。
温寂夜中的一点慰藉,苦疾里的一味甘汤,手机放在枕边,陆凛星蜷着抱紧被子,听着他的声音入睡。
可他不知道,这些语音的储存是会到期的,
那天语音失效了,他对着屏幕,愣了很久。
他吃了药,找精神科开的药,邻居说他有点精神分裂症。
后来,他做起了唐四夕平常做的事,寻个小猫,找个小狗,经常去菩遥山扫墓,给阿姨带花,给赵宗衡师叔带炸鸡。
林间的风雨渐大,陆凛星淋透全身,单薄的可怜,冰凉的雨夹着滚烫的泪,覆在失魂落魄的脸上。
无言,无声,沉默,惊滞。
唐四夕只觉得烦躁,尤其是他的肌肉记忆连带着所有器官微微绞痛,都在提醒他曾经多么爱过。
他甚至看到自己的虚影,摇着尾巴上前,捡起伞举在陆凛星头顶,说,
阿星,好阿星,淋雨干嘛,冷了没,我们回家。
真恶心。
这氛围太奇怪,明明不说话,却像肉里扎进软软的刺,疼的浑身哆嗦。
无双好奇地靠向唐四夕耳边小声问,“王妃,这个人是谁呀,你认识吗,生的怪好看的。”
唐四夕极力控制面部表情,“不认识,没见过。”
他往后退了一步,示意无双离开。
这轻微的一举一动,在陆凛星眼里迅速炸开,他本能地拖动僵硬的身体往唐四夕这边走。
千言万语的解释,不甘,歉意,狂喜,妄图回到过去的希望,化作齿中模糊的断字,
“不要走...别走...我,有话...”
颢瑒袋灵波微闪,随着唐四夕心念,灵符出,遁卦显,橙色的卦盘中央裂开一道虚空。
在束仙绳袭来抓他之前,他带着无双退入虚空中,消失不见。
他听不见,陆凛星崩溃的哭喊声。
十分钟后,裂缝从菩遥山下的一条僻路打开,二人从里面走出来。
这是第一次用颢瑒袋,御灵之力顺手很多,卦盘变成橙色,等级和法力同样高了不少。
按以前,遁卦只会化一片白烟,隐遁逃走十分小儿科。
如今,能化出连陆凛星都无法追寻的虚空,算是真长本事了。
菩遥山的天空飞满灵蝶,极度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