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挥变成了两把长刀,脚尖点地飞快地跟在后头,粗粝的喉管摩擦出咯咯笑声如影随形。
眼看追上,朱老爷子抬起猎枪,砰——!绿衣被打翻在地。
老式猎枪换弹很费时间,子弹刚换上去,红衣扑了上来,一刀划走猎枪,将老爷子扑在地上。
那张白脸张开大嘴,尖嘴獠牙面容扭曲地看着人笑,脸上的妆容像白墙掉下的皮,越扭曲,皮掉得越厉害。
血肉模糊的脸,扑天的臭骚味儿,整张脸化作嘴,“咯咯咯”地朝脸上咬。
老爷子心想就要交代在这儿了,头顶上忽然沙沙地响,一个白毛怪物从天而降,一把将戏人撞飞。
一红一白,缠斗在一起。
平地又一声巨响,小朱端着猎枪,一弹打中红衣。
暴风雪停了,宅子也不见,眼前,只有两只黄鼠狼的尸体。
白毛怪物趁着雪逃走消失不见,只余地上的几枚血点。
时过境迁,当初的小朱,成了现在的朱老爷子。不善言语,眼丝血红,拿烟的手微微轻颤。
唐四夕感叹,“我师父跟我说过,山鬼不是鬼,虽然长的不好看,却是善良的守林者。我想,要不是饿的没法子应该不会下山吧。”
一根烟尽,朱妈妈抱了一团旧袄子和鞋袜,端了些肉食米汤,堆到山鬼面前。
山鬼没那么怕了,壮着胆子,将棉衣披在身上,拱着手道谢。
朱爸羞的面红耳赤,酒早醒了,琢磨来琢磨去没啥给的,给自己的大耳朵帽子扣在它脑袋上。
“毕竟救命的恩情,能帮一把是一把,以后都是积福报的。”
几人嗯嗯点头,顿了几秒,忽而缓回神,看着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大帅哥愣了。
高贵优雅的面容,翩翩如玉的气质,价值不菲的着装...
朱小花直愣,“蓝望泞?你怎么在这儿?”
“蓝望泞?好名字!”朱爸眉毛下的俩灯泡亮爆,一眼看出这是可遇不可求的仙人,
“诶呀小伙子,哪儿人啊,今年多大啊?”
“小花同学是不?咋来那么晚呢,天黑道不好走,早说叔叔接你去。”
“饿了吧,快进屋吃顿饺子,别跟叔叔客气,就把这儿当自己家...”
唐四夕一顿白眼加大无语,山鬼不比人稀奇?有的人一辈子都见不到呢。
再一回头,山鬼已经没了。
老爷子捻灭最后一丝烟星,眼含热泪,眼睛定在墙头——它逃走的方向。
那一瞬,它说,你长大了。
二十分钟后。
唐四夕坐在大G副驾,边系安全带边跟朱小花说话。
“冬天时候,隔三差五在家门口放点吃的就行,山鬼不伤人,不用害怕。”
朱小花听的明白,不舍地点头,“四夕,天这么黑就别走了,等到明天吧。”
唐四夕笑的苦涩,“不了,我脸皮薄,吃不了夹生饭。”
“如果不是你,山鬼也抓不住,我爸对你改观了,你别生他的气。”
唐四夕瞥了眼蓝望泞的脸,无奈又没好气儿,“没事儿,我酸是因为我边上这个碍眼的家伙,把我风头都抢了。”
车窗关,车子发动,守林人朱家,林中唯一的一束光,淹进墨色的暗夜中。
“四夕,朱小花是不是喜欢你啊?”
空气里多了点淡淡的醋味,唐四夕慵懒地往后一靠,白了他一眼,“疯了吧,这怎么可能?”
“唉,怎么办呢,我情敌真多呢。”
蓝望泞假作失意地叹气,朱小花是有意,但绝对不是最锐利的强敌。
简单寒暄几句,提起那个话题。
“四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