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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风,却有风的凉意,不断吹落缤纷的花影。
唐四夕不知睡了多久,他微微睁开眼,湛蓝耀黑色的天空熠彩斑斓,交织在其下的不是云,不是星,而是生满花的树。
五颜六色的花瓣如烟花垂落,和着茂密的草林间飞舞的萤火虫,构建一幅空灵的仙境。
母亲曾说,仙境的织女不止会织云,她们喜欢什么便织什么。
织星星,织月亮,织满天的花树和彩霞。
无数的烟花落在唐四夕身边,朦胧间,他缓缓抬起手,要接住那一朵迎面来的粉色蔷薇花。
身侧的一只大手盖住了眼睛,他很温柔,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双眼,让唐四夕再一次陷入黑暗中。
只是这一次,他很安心。
再一次睁开眼,是在医院的病床上。
洁白单调的天花板,架子上的盐水袋,输液管连着手臂,和一身病号服。
床头柜上放着一个掉漆的旧暖壶,一叠一次性杯子,一个扁扁小小的玻璃罐,里面封着活跃的妖灵。
活下来了?
梦里的花树重现脑海,太真实了,像真的到了某个地方。
手里好像握着什么东西,唐四夕看了一眼,愣了。
一小朵粉蔷薇花。
蓝望泞轻轻开门进来,看见人醒了情绪缓和了不少,
“四夕,你醒啦,身体感觉怎么样?”
他搭了个枕头,让唐四夕能舒服地靠着坐。
唐四夕微微活动身体,双腿无恙皆在,被刺穿的胸腹部也完好无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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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肤白皙光滑,连道划痕都没有。
非要说身上什么伤,大概就是手背上的针眼了。
唐四夕迷茫地看着蓝望泞,呆呆的,好像忘记了所有的事情,所有的人。
“你...是谁?”
蓝望泞哀伤地顿住,心疼地捧着他的手贴在脸旁,无比心碎又深情款款,
“我是你老公。”
“你丫的放屁!”
唐四夕扯开被子,抬起腿就是一脚。
地上的人爬起来,趴在床边摇头笑,“都什么时候了还吓我,心真宽。医生给你检查了,说没什么事儿,挂完这瓶盐水就可以出院了。”
“我睡了多久?”
“一晚上。”
唐四夕十分沉默,在那种绝境下,除非先天圣体神仙相助,他们根本就无法从封死的塌洞里出去。
而且他的身体,碎成了什么样他最清楚,绝不是现在的医疗手段一晚上能治好的。
他确信,他去到的那个陌生不会梦境,是真实存在的。
“老蓝,我问你,我们怎么出去的?”唐四夕问的很冷静。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就是破天的一道光冲进来,然后我就晕了,醒来就在医院了。”
光?在心海湖里,他也曾被一束光救起来过。
蓝望泞在找杯子,想给唐四夕倒杯热水,发现床头暖壶是空的。
“我给你打水去,你等我。”
刚转身,唐四夕拉住他的袖子,期待地张开口,“你在外面的时候,有没有遇见什么人?”
蓝望泞凝滞片刻,拿水壶的手僵住。
迎上那双纯情诚挚的眼睛,不知是不是该开口。
“四夕,你就当我没见过。”
唐四夕眉头皱紧,恨不得将手背的针头拔了扎死他。
“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你大老爷们磨磨蹭蹭的有什么不能说的?”
蓝望泞叹了声,“我看见了陆凛星,他就在洞外。”
听见陆凛星三个字,唐四夕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