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凛星坐在高高的石阶上看海,风吹起脸边有凉凉的东西,一个塑料袋子里装了点水,里面有几只发光的水母。
唐四夕笑着,“喏,新买的奶茶。”
陆凛星看穿把戏,撇过脸不理人,唐四夕赶紧将奶茶给拿出来,“这个,这个才是,给你打开?”
“我从来不喝这种东西。”
“那喝什么,喝海水呀?”
唐四夕将奶茶放进怀里捂着,万一陆凛星想喝了,也还能热乎点。
“阿星,冷吗?要不回家?”
“不冷。”
两个人并排着坐,看波涛吹打远山脚下,听海浪卷起的哗哗声。
陆凛星:“唐四夕,你最在乎什么?”
“最在乎什么啊,在乎你。”
“我是说东西。”
“东西的话,我的房子我的钱。”
陆凛星满脸鄙夷,“就你那房子能值几个钱?”
“是挺破的,不值几个钱,”唐四夕的脸上挂着愉快的笑意,是希望也是憧憬,
“可因为有那小破窝,我就不再是无家可归的流浪孩了,下雪的时候也不用再挨冻了,多好啊。”
“你没家人?”
“曾经有妈妈,两年多前没救回来,过世了。”
陆凛星这才想明白,这就是他当时那么需要钱的原因。
“你那个脑子有问题的师父呢,跟你下山之后死哪儿了?”
“跌下山崖,不知道叫什么的地方。”
唐四夕低着头,两位至亲全都离世,心底未免涌出些伤感。
对于这个师父,唐四夕只知道他叫赵宗衡,其他的竟什么都不了解。
“阿星,你跟我师父都是玄灵山的,你知道他为什么跟正常人不一样吗?”
陆凛星漫不经心,按理说应当叫一声师叔的,但向一个疯子叫师叔,还不活活让人笑话死。
“赵宗衡本是非常有天赋的顶级灵宗,”陆凛星说,
“传说年轻时便恣意风光极度霸势,曾杀死过一个鬼界五百岁的命绝,因为玄灵山跟鬼界约定,道众不可入鬼界违者必死,所以赵宗衡将命绝堵在鬼界的门口,剥皮抽筋活生生折磨死了。
他的修为在鼎盛时期是可以达到天师的,天师在这个时代极其罕见,师公吕成闻也是恰逢乱世才登为天师,赵宗衡的能力绝对不可小觑。
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天修为大降,一夜之间沦为废人,人就疯了。
因为疯,睡草屋吃剩饭,跟狗住一起,所以没几个人待见他。”
“原来他还有这一面啊...”
唐四夕暗自伤叹,他总以为是个一名不文的小人物,不想也曾光风霁月。
一位陨落的天赋者被众人踩在脚底,又怎么会不疯呢。
手机嘀了一声,有消息来了,唐四夕看了一眼,是蓝望泞发来的,一张他在买水母的照片。
蓝望泞在附近??
这一世的你格外难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