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忱儿,现在知道这件事的人多吗?”
沈殊玉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柔和一些。
方忱摇了摇头,垂眸抹了把眼泪,嘴里抽抽噎噎。
“我也不知道,爹刚刚匆匆忙忙就走了,我根本来不及问更多的事……他走之前,我和他说想去看看阿弗,可是爹让我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哪儿也不许去……”
陆明珠柔声安慰道:“现在整件事还是一团乱麻,你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先别着急,等等消息再说吧。”
“可是,我担心阿弗……”方忱可怜巴巴地说道。
沈殊玉也在一旁劝她,“崔小姐已经嫁过去了,无论如何她现在都是柳公子的妻子,新婚燕尔却发生这样的事,官府一定会先盘问她,咱们现在还是不要过去添乱了,先等方大人的消息吧。”
陆明珠表示赞同,“再说发生了这样的事,她也一定受了不小的惊吓,让她缓一缓也好。”
方忱沉思了半晌,最终还是无奈地点点头。
柳府。
李长史和方大人紧赶慢赶一起到了柳府时,柳府前院已是一副鸡飞狗跳的景象。
事情还得从早上柳老爷派人通知崔弗的父母说起。
柳家报信的人到了崔府后,崔老爷和崔夫人以及儿子儿媳听了消息后大惊失色,几个人没敢耽搁,匆匆忙忙便一起坐车去了柳府。
他们脚程快,比李长史和方大人还早到了一会儿。
柳家这边,柳夫人自清醒后就一直守在柳颐宽的尸体旁痛哭,哪有心思接待亲家,柳老爷便只好派人先去把崔弗请出来。
崔弗早上被柳夫人从柳颐宽的身旁赶走后,就把自己独自关在房间里哭泣。
此刻听到下人传信说崔家人到了,南枝和锦书便赶忙敲门请崔弗出来。
谁知,敲了半天门里面也没人答应,两人见崔弗久不应门也慌了神,找人撞开门后才发现崔弗已经一根绳子把自己挂在了房梁上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南枝和锦书吓得不轻,嚷嚷着要请大夫,动静太大,惊动了前院等候的崔老爷和崔夫人。
崔夫人隐约听到是自己女儿出了事,也顾不得礼数,心急火燎地直接带着儿媳妇冲进了女儿女婿的院子。
结果一进院子,就看到自己昨日刚刚嫁出去的女儿如今已是一副气息奄奄的模样,于是怒从心起,哭着要柳老爷和柳夫人偿命。
柳家登时乱成了一锅粥。
方大人带着李长史和方恒进柳府时,恰好和打算出门请大夫的柳家下人撞了个满怀。
李长史被撞得晕头转向,正要发火就见眼前的气氛不大对。
院子里,崔老爷、崔夫人和柳老爷吵得剑拔弩张几欲动手,崔弗面色苍白,身形狼狈地被自己嫂子和两个丫鬟架着站在一旁,远远看着,像个了毫无生气的人偶。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方大人和李长史赶忙上前劝下两家人。
柳老爷一见方大人简直如见救星一般,他扶着方大人的手臂,话还未出口脸上先滚下两行热泪。
“方兄,颐宽,颐宽他……”
“好好好,我知道这件事了,你放心,如果是有人害了颐宽,我一定帮你把凶手找出来。”方大人赶忙安慰道。
折腾了一早上,总算听到一句话能聊以安慰自己的丧子之痛,柳老爷哽咽着点头。
“崔老弟,你们这是怎么了?”方大人又转向崔老爷。
崔老爷还没来得及说话,崔夫人便抢先开了口。
“方大人,不瞒你说,颐宽死了我们这些当长辈的都觉得心痛,可就算再心痛也不能把我女儿的命给搭上吧?颐宽死了难道还要弗儿陪葬不成?反正不管你们今天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