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幸又回心悦湾住了,俩孩子在新的幼儿园不太适应,一旦看到俩孩子情绪有丁点不对,陈幸都得耐心地安抚询问,生怕孩子在幼儿园受了委屈却不说,憋心里出问题。
也好在她现在还没找到工作,不然就算有工作,她可能都顾不过来。
……
同一时间,B市,张春荷将一碗滚烫的粥直接摔在毛大林身上。
“喂你吃你不吃,你干脆去死好了!”
毛大林腿断了,他无处可躲,被烫得只能哎哟哎哟地扯衣服,头还阵阵痛。
他眼睛浑浊模糊,无力的眼皮含着滚烫的泪水和无助。
“那么烫我怎么吃,你就不能有点耐心,我倒是想死啊,可孙子你都没要回来,你让我怎么瞑目!”
张春荷气得叉腰:“我让你跟我一起去要孙子你不去,在家还把自己摔残拖我后腿,你有什么脸说我!”
“你去撒泼,我一个大男人怎么撒泼,我还要脸。”
张春荷又端起一碗汤,吓得毛大林连忙举手大喊:“不要乱扔,我遭殃了还是你给我洗澡,你遭罪!”
张春荷心口剧烈起伏,纯粹被气的。
她将碗重重放回床头柜上,坐在凳子上喘粗气:“现在那贱货不知道把小宇带去哪了,去哪找,我们毛家要绝后了!”
她用力地拍着大腿,哭得涕泗横流。
毛大林眼神黯淡:“那安小妮会不会收了陈幸的好处又撒谎?你再走一趟?”
张春荷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你说走就走啊,海城离B市那么远,来回一趟路费住宿大几千,我们哪还有那么多钱!”
张春荷极度心疼钱,毛大林道:“让海燕和海萍出啊。”
“那俩白眼狼都是反骨的,别说给我出钱了,海萍跟我去,都要我买票她才愿意去!”
毛大林浑身黏黏的,被粥烫到的地方还火辣辣的,十分难受。
“你先给我擦擦身换衣服,我等会给这俩白眼狼打电话,村里还有那么多福利,我就不信她们不帮忙!”
张春荷一边嫌弃一边帮他擦身换衣服,做完这一切后,马上给毛海燕打电话。
今日刚好月末,毛海燕忙得脚不沾地,她压根没听到电话响。
二老骂骂咧咧地又给毛海萍打。
毛海萍倒是有空,但她不敢接,她陪张春荷奔波一次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不可能时不时海城B市两边跑。
没这个时间更没这个钱,当然,最重要的是她不想再吃力不讨好被骂成狗了!
二老谁的电话都打不通,又气得够呛。
老心脏本来就年久失修,机能日渐老化,现在动不动被气,都得好久才能缓过来。
医生来查房时,张春荷随口问了医生一嘴,医生说她年纪大了,不易动怒,不然容易心梗。
张春荷又把医生骂了个狗血淋头:“亏你还是医生,嘴里没半句好话净诅咒人,你是想钱想疯了吧!”
医生:???
几乎每个来查房的医生护士,都被张春荷骂过。
护士长也试图和她讲道理,很遗憾,张春荷压根听不进去。
以至于她的蛮横撒泼在医院出了名,也不知谁录下来传到了网上,顿时,掀起一大波谩骂。
张春荷却还一无所知,毛大林出院那天被指指点点,她还瞪回去:“看什么看!”
张春荷没回自己家,而是叫车去了毛海萍家里。
敢不接电话,那就一个个收拾!
毛海萍接到婆婆的电话说张春荷来家里闹腾时,头又炸了。
“你把手机给我妈,我和她说!”
片刻后,电话那头换成了张春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