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幸擦干眼泪:“我知道,所以我得再好好想想,和他谈一谈,他态度若不改变,那我也不能再忍了。”
她拿出手机,给邵奕诗转了一万块钱。
“你收着,必须收着,亲闺蜜也得明算账,我不能白占你便宜。”
这一周邵奕诗几乎每天一有空就来陪她,又请律师又让人全天24小时守着她,这才让她免于遭受张春荷的叨叨,安静养伤。
邵奕诗知道陈幸是个要强的,她收了,又给转了五千回去。
“朋友之间我也不能赚你钱,所以收五千实惠价,我先回去了,你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就算我来不了,我也会让我老公叫人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
邵奕诗一走,毛海波就重重推门进来。
他盯着陈幸的眼神,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陈幸,我妈不过是说你几句而已,你怎么能告她,这传出去多丢人,你是存心让左邻右舍看我们家笑话吗?”
陈幸从他的眼中看到了责怪和不耐,却唯独没看到丈夫对受伤妻子该有的担忧与关心。
她心脏撕裂般痛:“你只看到她丢人,那你就没看到我现在是什么情况吗?我脑袋差点开瓢手也断了,你来照顾过我一天吗,毛海波,我可是你老婆,我为你生了两个孩子!”
她歇斯底里地吼着,怒气就像无形的锤子砸在脑门上,让她本就脆弱的脑袋痛得炸裂。
毛海波眼神闪躲:“你还好意思说,你那什么朋友,混黑社会的吧,居然带好几个人守在门口,我和妈想来关心你都进不来。”
“你那是来关心我吗,你和你妈是来骂我!”
当婚姻撕开那张丑陋的面具后,那曾经极力掩饰的肮脏就再也无处可藏。
“如果你还当我是你老婆,你就让妈过来道歉,并把你的工资卡拿回来养家。”
毛海波不肯:“你不是有钱吗,我妈没钱心不安,你就不能懂事点。”
“我有钱是我的事,但这个小家不是我一个人的,你也有义务养家!”
毛海波又不要脸道:“那我也还房贷啊,我妈还给你做饭带孩子,都没问你要工资。”
明明已经听过无数遍这样的话了,但每次再听到,还是会觉得心里作呕。
陈幸痛苦闭眼,拳头紧了松,松了紧,掌心一片掐痕,却不如心痛来得撕心裂肺。
“我累了,我们离婚吧。”
说出这话时,陈幸低着头,心底划过一丝解脱。
“好。”
他答应得非常速度,陈幸下意识抬头,居然看到他眼底尽是狂喜。
他连忙别过头清了清嗓子,收敛了点。
但陈幸却已经尽收眼底,眉头皱得老高。
“你很想和我离婚,毛海波,你早就不想和我过了,所以才任由你妈这般欺负我,逼我提离婚,是不是?”
“我没有!”
毛海波狡辩,在心里暗骂自己刚刚高兴过头了,真是失策。
陈幸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你没有那你为什么答应得那么干脆,毛海波,你心里有鬼。”
陈幸本不是多疑的性子,但最近毛海波的异样实在太明显,她不得不多想。
毛海波到底是包工头,混社会十多年,早就成喜怒不形于色的老油条了。
刚刚那破绽,是意外。
他马上调整好情绪,眼底流露出不舍。
“陈幸,我是不想你难受,我妈就那样了,你总不能让我做不孝子来骂她吧,你和她对着干我也为难。
其实分开也好,你开心,我也不为难,我也是为你好,不然我哪里舍得。”
这话说得,好像处处都在为陈幸着想,却又处处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