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把欢琪哄睡。
唐一亭有点犯困,赶紧去厕所用冷水洗了把脸。
何曼琪坐起来,自嘲地笑了:“一亭,我刚刚太可笑了,我真有那么一瞬间,信了啊,信他们真的悔过啊。
结果呢,他们全在演戏,都想着用苦肉计让我心软。
还说我要考虑欢琪,不能那么自私,到底是谁自私啊?
欢琪从小到大,杨旭林就没抱过几次,哪来的父爱,还让我为了孩子妥协,孩子长在这样的家才是可悲!”
何曼琪压抑着声音,就连歇斯底里都透着一股无力感。
她好恨!
“如果我也有爸爸妈妈撑腰,那该多好?”
唐一亭粗鲁地将她的脑袋按入怀里:“谁说你没爸爸妈妈撑腰,长姐如母,刚说就忘,一孕傻三年这个劲还没过去吗?”
她帮何曼琪擦眼泪:“哭吧哭吧,哭完告诉我药在哪,该吃药了。”
何曼琪顿时愣住了,也不哭了:“什么药?”
唐一亭掐着她的脸,用力将她的嘴角往上拉。
两人四目相对,唐一亭眸底宛若有暖阳,将何曼琪紧紧包裹。
“还瞒我啊,没必要,产后抑郁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何曼琪呼吸愈发粗重了,没想到第一个看穿她的,会是唐一亭。
她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不正常的呢,大概是杨旭林提出AA制之后吧。
紧接着发生了好多事,她每天又难受,又压抑。
继续阅读
但又希望杨旭林不要那么过分,不要毁了这个家。
她开始失眠,开始掉头发,开始精神恍惚。
有一次去面试被拒,她站在马路边,看着那来往的车辆,竟无视了红灯,像行尸走肉般走了出去。
是一个路人把她拉回来,一辆红色的轿车与她擦肩而过。
“你要死啊,这是红灯!”
其他等红灯的路人,也纷纷说她。
那骂声嗡嗡的,让她回魂了。
有个孩子扯了扯她的衣角,递了张纸巾给她。
“阿姨,不哭,绿灯了,快过去。”
晚上接到小欢琪,何曼琪想了一夜。
最终,还是对孩子的爱,战胜了一切。
她不能死啊,她死了,公婆偏心孙子,杨旭林再找个后妈,欢琪的日子得多难过。
她舍不得孩子受苦。
所以她开始看医生,控制自己的情绪,配合吃药调理。
然后找工作,花钱请人找证据,费尽心思离婚。
至少到现在,无人看出她不妥。
除了唐一亭。
何曼琪指了指床头抽屉:“维生素的那个瓶子。”
唐一亭把药拿出来,又给她倒了杯温水。
何曼琪吃了药之后,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是你姐,和你有心灵感应啊。”
唐一亭皮了句,转而语气变得沉重。
“这事不能让你婆家人知道,药你放维生素瓶子里是对的,病历什么的给我,我帮你收着。”
何曼琪点头,她咨询过律师,知道事情严重。
今日若不是公公拿欢琪做文章,她也不会失控。
她的情绪,其实很稳定了。
唐一亭又和何曼琪聊了很久,直到凌晨4点,两人才沉沉睡去。
5点半,何曼琪又醒了。
她的生物钟很准时,就算再晚睡,也是这个点醒,基本不睡懒觉。
唐一亭迷迷糊糊的,何曼琪轻声道:“你继续睡,我去做早餐。”
唐一亭眯着眼嗯了声,又睡了过去,显然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