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枯树的枝丫随着寒风摇曳,气温已经逼近零下。

尽管极冷,但也架不住赶路人们白日的疲惫,都睡得沉沉的。

只有一人捂着肚子坐了起来。

卫二嫂皱眉,揉着肚子,小声嚅嗫着:“哎呦,好饿呀,根本都吃不饱,迟早得饿死在这大沙漠里。”

她坐着揉了一会儿肚子,谁知更饿了,竟咕咕叫了起来。

这下受不了了,卫二嫂直接爬起身,鬼鬼祟祟的苏怀月那边走去。

苏怀月此刻睡得正香甜,丝毫没有察觉到。

做贼心虚的卫二嫂走的极慢,把苏怀月的包袱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任何可以果腹的东西。

“这妮子还真是穷凶极饿,东西吃的一点都不剩!”卫二嫂小声嘟囔着。

她看到了不远处休息的官差们,转念一想,所有吃的都在那些官差们手中把控着,那么多饼,就算她偷偷吃两张也无妨。

更何况这里还有一个她厌恶至极的人,何不趁此机会一举除掉这个祸害,岂不美哉!

黑暗里,卫二嫂精明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谋划着。

脑海里已经想到了明日苏怀月被污蔑吃瘪,再把她痛打一顿,任由着溃烂的伤口出血流脓,最后自生自灭的场景。

说干就干,她随手扯了苏怀月外衣上的一块布料,扔在装大饼的篮子旁边。

她偷大饼的时候,篮子发出了响声,不远处的一个官差翻了个身,似乎有醒来的征兆。

卫二嫂吓得差点把手中的大饼甩飞出去。

急忙把那大饼藏在身下,撅起屁股跪趴在地上,不敢出声。

头发也在慌乱之中散下来了,疯妇一般。

二嫂双手合十不断的祈祷着,不要被人发现,浑身早已经抖如糠塞,那模样真真是狼狈极了。

祈祷的那几秒的时间分外漫长,她好像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还好只是虚惊一场,那人只是翻了个身……

她重新抱起摔在地上的大饼,小心翼翼的走到一旁,拍了拍大饼上的沙土,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边吃还不忘撇向不远处睡得正香甜的苏怀月,眼里满是算计。

往日里都是她吃瘪,这次也该轮到苏怀月你了,这下就算是有八张嘴也说不清了。

翌日清晨。

众人都有条不紊的收拾着自己的行李,开始准备继续赶路了。

苏怀月还对昨天卫彻摔伤她的事情耿耿于怀,今天索性就把他的包袱扔给他,让他自己背着走。

另一边背干粮的那名官差在例行清点粮食的时候,发现篮子里的大饼少了两张。

粮食莫名其妙变少,恰好他还在篮子旁边看到了独属于苏怀月衣服上的布料。

这么一联想,苏怀月不就是罪证确凿的偷饼贼嘛!

那名小官差气急了,直接背起背篓拿上布料就来找苏怀月对质。

小官差气势汹汹的将背篓摔到苏怀月的面前:“卫家罪妇,你偷粮食都偷到我的眼皮子下了,该当何罪!”

被莫名其妙吼一顿,苏怀月有些不明所以。

“敢问大人我何时偷粮食了,你又有何证据证明是我偷的粮食?”

这名小官差已经笃定就是苏怀月偷的东西,见她如此这般淡定,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将那块布料扔到苏怀月的眼前:“这布料你可认得?就是我在篮子的旁边找到的。而篮子里少了两张大饼,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苏怀月一眼就认出了那块布料,这才发现自己外衣上确实少了一块,并且正好和那块布料对得上。

“证据在此,这下你无从狡辩,跟我去李大人那儿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