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有几十年的时间没有想起过这个人了,不过今天突然被自家崽子提醒,他回忆起来心中的感觉依旧是,非常的膈应。
奴良滑瓢“啧”了一声,差点儿想将烟枪掏出来吧嗒吧嗒吸上一口了。
不过他侧头瞄了一眼乔惜,控制住了自己。
乔惜是自然的神明,对于大妖怪的不良嗜好总是非常的不适应。
奴良滑瓢手指动了动,然后叹了一口气:“山本五郎……”
乔惜竖着耳朵等着他的下文,结果谁知道奴良滑瓢只念了个名字,就没了声息。
乔惜:“……”
好半晌,才听到奴良滑瓢有些出神的道:“不急,还不到时间,且再等着吧。”
——等到四百年后,解决了诅咒的事情,他也该去见他的樱姬了。
奴良滑瓢无意识的笑了一下,站了起来:“嘛,再等等吧。”
乔惜:“……”
不得不说他现在很是有一种#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的既视感。
奴良鲤伴不知道奴良家和百物语组的渊源,见父亲大人没有再多说什么的意思,也十分干脆的站了起来,口中应了一声:“既然父亲大人说等着,且就等着吧。”
奴良滑瓢点了点头:“嗯,时间不早了,你也别老在家里待着。”
奴良鲤伴自然的回了一句,侧头朝乔惜笑了一下就真的离开了。
乔惜:“……”
所以他今天来奴良宅到底做了个什么?
托着下巴的伪少年一时之间忍不住陷入了迷茫之中。
奴良鲤伴说走就走,十分的干脆利落——他今天受的伤并不轻,说是皮外伤,也是得好好的休养一段时间才能好的,这会儿既没了事,他也就没再耽搁什么,索性养伤去了。
乔惜坐了一会儿,见奴良滑瓢一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能自拔的样子,无奈道:“嘛,天色已晚,我也该回去了。”
他说了一句,就准备走人,不过刚站起来,就被奴良滑瓢叫住了:“丰月君,老朽前几日刚得了一些好酒,有没有兴趣对酌一杯?”
乔惜将眉梢微微挑了挑:“奴良君盛情相邀,哪有推辞的道理。”
他说着,索性已经站了起来,便走了几步在回廊那边坐了下来,仰头看向了院子里。
奴良家的庭院里有一株樱花树,在非人类的眼中,那一株樱花树总是飘飘扬扬的堆满了粉色的樱花,明亮的月光从天空中洒下来,仿佛是倾泻了满地的水银似得,连树上的一片叶子也是亮闪闪的。
奴良滑瓢笑了一声,也跟着走过去在乔惜旁边坐了下来,凭空摸出来一个酒坛子并两个酒碗,倒满了之后就将其中一个递给了乔惜。
乔惜抬手接过酒碗,只嗅着味道眼睛就禁不住亮了一下,再喝上一口,登时就舒服的叹了一口气。
奴良滑瓢有被乔惜直白的反应取悦道,眼睛弯了弯,将自己碗里的酒也一饮而尽,然后瞧着天空中明亮的圆月叹息了一声:“今夜的月色,真漂亮啊。”
乔惜并没有看他,只仰头微微眯着眼睛,赞同道:“说的是呢。”
他又喝了一口,才摸了摸下巴十分认真的调侃道:“大抵此时此刻,唱一段诗歌才更应景一些。”
奴良滑瓢这会儿两碗酒都已经下肚了,听到乔惜这么说,侧头微微怔了一下,继而一本正经的点头:“嗯,言之有理。”
乔惜于是就:“……”
说起来这个时期爱好,以前晴明还在的时候,平安京里的那些贵族们可真是太热衷于唱诗歌了,有事儿没事儿不肯好好说话,各种伤春悲秋惯常以和歌作为日常交流方式。
——关键是乔惜还真就并不觉得他们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