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些日子徐征知也感觉比较棘手,主要是这一次牵扯的人有点多了,几乎半个朝堂都牵连了进来。
毋庸置疑,若论日子难熬程度,首当其冲的当属张二山张大人家。要知道,那深不见底的大牢之中关押着的,乃是他膝下唯一的爱子!近两日来,他家中可谓乱成一团粥。
其年迈老母与结发夫人整日以泪洗面,死死揪住他不放,苦苦哀求他赶紧设法打通关系,务必尽快将儿子从牢笼中解救出来。
“你这个挨千刀的总算晓得归家啦?你倒好,在家中过着逍遥快活、锦衣玉食的日子,可我那可怜的鼎儿却身陷囹圄,在狱中忍饥挨饿、衣不蔽体,还要遭受那群恶徒的欺凌辱骂,老天爷呀,这叫我如何活得下去哟!”果不其然,就在他刚一下朝踏入家门之际,耳畔便传来了老夫人撕心裂肺般哭天抢地的呼喊声。
“干脆连我一块儿抓走得了,我这命苦的孩子啊,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想苟活于世了。你那位铁石心肠、薄情寡义的爹呀,全然不顾及你的死活啊!”紧接着,便是夫人凄凄惨惨戚戚的哭诉声。两位女子的哭声此起彼伏,相互交织缠绕,犹如魔音灌耳一般,直搅得张二山脑袋嗡嗡作响,仿佛瞬间膨胀了数倍。
“这日没法过了。”
“不活了,不活了,我这就找根绳子上吊。”
“我也不活了,反正老爷看见我也嫌碍眼,早就想把我休了迎外面那狐媚子进门了。”
此起彼伏的声音还在不断继续,张二山感觉心中一股气血上涌,随后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仰头倒在了地上,随后那两个女人大概也是慌了,急忙冲上前来。
“快去喊大夫。”老夫人高声吩咐管家道。
随后整个张府又是一阵兵荒马乱,倒是暂时的没有人提张小鼎的事情了。
“张大人只是急气攻心罢了,这一口血吐出来是好事,这几日只要好生歇息,莫要动怒,不出五日便可行动如常,恢复如初了。”大夫把过脉之后给开了一些安神的药物,嘱咐道。
“谢谢大夫,谢谢大夫。”张家夫人连番感谢道。
至于李舞阳,如今日子也不好过,虽然说那人只是他大哥家的儿子,不过毕竟是他大哥,最麻烦的还是父亲和母亲,在他功成名就之后就把父亲和母亲接到了太原府。
而陛下仁善,赐给了他宅子,都是之前太原府的世家大族之中抄没的宅子,很阔气,至于父亲和母亲,尤其是父亲抱着那种老乡土思想,把一大家子人都接到了太原府居住。
所幸陛下给官员的薪水十分丰厚,按陛下的说法叫什么高薪养廉,但同时对于贪腐查处的也非常严厉,动辄抄没家产,全家流放,所以如今晋国总的来说贪腐现象并不算严重,尤其是朝堂上的大员,大多数也都是洁身自好类型的。
问题还是自己的那几个兄弟,他们的思想还是停留在陈旧的时代,认为当了大官了,就是高人一等,好在平素里自己管的也算严苛,因为这件事情和家里吵了几架,甚至不惜和父亲翻脸。
然而终归还是百密一疏,没想到自己大哥的儿子,竟然能够捅出这天大的篓子来。
自己的老父亲更加过分,带着他母亲两个人如今绝食抗议,若是不能他再不走动关系给他侄子捞出来,那就是要了他们老两口的命。
那个大哥也是上蹿下跳,煽风点火,说什么这老二在朝堂上做了大官,如今只不过是动动嘴的事情都不愿意什么的。
说实话这几日他也悄悄的向徐征知那里探听过口风,如今这件事情在陛下那里过了明路,而且徐征知明说的就是陛下震怒。
这个陛下震怒的含义他作为跟随陛下多年的老人,不会不清楚,别看陛下年纪小,不过平素都是一副云淡风轻,运筹帷幄,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