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任飞的话,苗雨泽淡然一笑,“哈哈,我的大兄弟呀!你以为是在家呢!必须把冻馒头,在锅里热一热才能吃,现在,是在这冰雪覆盖的山坡上,不想啃冻馒头,就只能拢堆柴禾,点着火烤着吃了。”
“哦,是这样呀,那么,你们渴了又该怎么办呢?”
“在早晨来的时候,我们自小房里带来几瓶水,可是,现在早就喝光了,不过,满山都是积雪,渴了就只能吃雪解渴了,哈哈!”
见大姐夫乐观的样子,任飞说道:“哦,你们真是好辛苦啊!”
这个时候,只见二妹夫李森林,已经点着了一堆干柴,干柴燃烧的火焰正旺,红红的,李森林正手拿着几个,穿在木棍上面的馒头,在火焰上面烤炙,那烤焦的香气,沁入任飞的鼻孔里,也是感觉特别的香。
“馒头烤好了,谁饿谁就来吃哦!”
李森林说完,放下手中烤好的馒头,拿起了一个,掰了一块放进了嘴里。
其他人见了,也纷纷走近前,拿起馒头吃了起来。
“任飞,你也来吃吧,这馒头别具一番风味,你在家是吃不到的。”
大姐夫苗雨泽,一边吃着馒头,一边说道。
任飞走到他们跟前,接过李森林递给他的一个馒头,也津津有味的咀嚼了起来,等吃下了那个馒头,他又走到一旁,用手在雪地上捧起一块白雪,像吃白糖一样吃了起来。
任飞吃着拔凉而又甜香的白雪,忽然感触到,平时喜欢的雪景,在今天饥渴之时,让他身临其境,领略到了雪水的甘甜。
大家跟任飞一样,就着雪块吃着馒头,待吃了半饱之后,又休息了一颗烟的功夫,便继续干活了。
他们的目的,不仅要将山场中放倒的树木,选材一下,能做木耳段的,就造好材,归拢到一起;而剩下的木头,就捞到山下,可以装车的平坦地带,留做烧柴,等待拉回家去。
大家忙到下午三点多钟,看看太阳渐渐西沉,也就牵着一骡二马,下山回到小屋,把炕烧热,把饭菜做好,端上饭桌,再把酒温热,爷七个能喝酒的就喝两杯,不能喝酒的,就美美的吃饭了。
大家一边吃喝,一边聊着白天劳动的乐趣,待大家酒足饭饱之后,就收拾下去了饭桌,洗了脚,把被雪水浸湿的棉鞋,放到最热的炕头烘上,然后,吹灭了烛火,躺进热乎乎的被窝中休息了。
因为任飞在去县城读书之前,自小到大,都是跟任泽一个被窝,在今天这个场合,任泽的被窝,自然是任飞的首选了。
自此,任家的这位民办教师,也和其他哥们一样,共同战斗在劲松沟,大雪覆盖的山场了。
那天,自从任飞走了之后,我虽然尽量的不去想他,可是,每当闲下来的时候,我的那颗心,就不由自主的为他担心起来。
一天过去,两天过去,直到六天以后,正月十四那天下午一点多钟,他才回到了家。
我看着他那满脸胡须,而且黝黑消瘦的脸庞,真是心疼不已,“任飞,你回来了,那咱爹他们呢?”
“咱爹赶着大马车,拉着其他人,也下山回家了!”
“那他们怎么没有到咱家,看一看天舒和天涯呢?”
“爹说回苍山村的路途还挺远的,急于赶路就不特意往咱们家拐了,再说,他们这次回家,一是让大家过一个团圆节,另一个是补充一下给养,正月十六还要返回来,所以,就等那天来接我的时候,再来看他的两个大孙子了。”
“哦,是这样呀!”
任飞终于回来了,我那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于是,我赶紧给他打了一盆热水,让他洗了头和脸,刮净了胡须,再现了帅气的模样。
当天色朦胧,明月东升,我们一家四口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