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云归听完安长离的话,露出轻轻的一笑。在知道了自己既定的命运走向后,他反而更坦然了。他并不在意生死,只是,即便是死,也要有意义。
在他的头顶,电闪雷鸣已经停止了,呈现在天幕上的,是一片青光与金光。丝丝缕缕的光芒交织,形成一个圆形的漩涡。这个漩涡像个无底洞,可以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
安长离与他一起偏头看着这一幕奇异的景象,心中皆知种种不过是幻象。而现实还有很多事等着他们去解决。
“你准备好了吗?”褚云归回过头,目光定定地望向安长离。
安长离很放松地笑了笑,脸上尚还带着一丝生涩的不好意思。“其实,我的心里一直是做着准备,想做一番大事的,只是没想到真的有机会去实现。”
说完,他又正色起来:“褚云归,其实,我很庆幸能够成为你。”
褚云归一怔,面色变得复杂起来。他原以为,自己的人生足够失败,所求皆不得,所愿皆相违。
可是,却有人告诉他,成为他是一件幸事。他苦笑了一下,心中万般滋味却无从言说。
“安长离,谢谢。”最终,褚云归轻声说道。
褚云归和安长离在幻境里的这一段,白晚晚他们看不到,在白鹤接住褚云归的那一刻,画面忽然静止了。
“不是,这怎么还能中场休息的啊?”白晚晚盯着这诡异的一幕,瞠目结舌道。“而且怎么偏偏就停在了最精彩的地方呢?”
所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随即免不了有些失望。他们将目光投向雩风,期待着这个看起来无所不能的人能解决问题。
柳辞烟看到褚云归受伤,本就提着一颗心,此刻更是心急如焚。虽说她明白一切已经不可改变,但是她的心不可避免地受到牵动。她更担心,在梦境里出现什么变数,影响了在现实中的安长离。
可是,她什么都做不了。从前是如此,现在还是如此。她所见的,只是褚云归无知无觉地躺在白鹤的背上,一如她每一次看着他远去。
“柳姑娘,在你看来,褚云归和安长离是否是同一个人?”雩风突然开口,问了她一个意味不明的问题。他的表情认真,好像在她探讨什么终极问题。
“什么?”柳辞烟有些迷茫地脱口而出。她不知道雩风此刻问这个问题的目的,也不觉得和眼前的情况有什么关联。
秦砚初听到雩风的话,下意识地看向了白晚晚。在他看来,倘若没有同样的记忆,便算不得一个人。而且,就算是安长离被强行灌输了记忆,若是他没有从根本上认同,也是徒劳。
白晚晚感应他的目光,有些疑惑地侧过头来,还拼命对着秦砚初眨眼睛,以表达自己心里乱七八糟的疑问。
“师父,你眼睛是抽筋了吗?”秦砚初一脸无辜地逗着她,心里却觉得好笑。
白晚晚觉得自己和徒儿没默契了,也没爱了,气哼哼地把脸转向另一边。
浮屠劫:师父对我图谋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