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和小全搭伴去上厕所。小全说:“上外头的。”新建村的厕所人少。过一条大道。遇到小勤一伙人,躲不开,空荡荡的,没有遮挡,也没有岔路。小勤让小舟给小家“东西”,小舟好像一下子想起来了,追着闹着玩似的往小家兜里装石子,说:“不要不行!”。
小勤也来上厕所,小家没尿了,把鸡鸡放回裤子里,“我回去了。”
小全尿点尿,“不行,有泼屎。”褪裤子蹲下。小江来尿尿,说小全:“你不拉过了吗?”小勤站到门口,小全说:“你咋不走?臭,熏着你。”
小勤说:“我看你是咋拉屎的。你总愿跟立本在一起,上厕所咋不叫他呢?”
小全心里生气,嘴上不能说。他用纸捂着鼻子,又拉出一泼稀屎,放出一串屁。小勤不走,挪前一步,说:“别跟那小子在一块。”小全说:“已上课了。”小勤哈腰问:“我考你,‘纸’下有没有一点?‘低’呢,有吗?”小全擦了屁股,提起裤子,系腰带,跺跺脚,木板颤颤地,小全没有害怕,又顿一下。小勤说:“侵略的‘侵’,有没有一竖,修正主义的‘修’呢,有没有?去问问那小子会不会?”
小全走,小勤后边跟,“哎,慢点。”
晓宇小家来“接”小全,一起拉横排走。小勤在后边说:“跟你说话呢,你牛哇?”小全不吱声,晓宇说:“哪有你牛哇!”小勤不接晓宇的话,继续说小全,“你现在是班里的红人呐。”晓宇说:“那也赶不上你。”小家拉晓宇的胳膊不让他往下说,晓宇甩开小家的手,继续说:“你不说是老师的本家什么亲戚吗?”
小勤去杨英年办公室,没人儿,他有钥匙,开了门,坐在杨英年的座位上,喝杯水。小明来杨英年办公室,进门前,扑撸扑撸头,把头发弄乱一点——他知道杨英年不喜欢好看的男生。他敲门,里面说“进来”,他从裤兜拿出小人书,平了平,两手拿着进去,——呦,杨英年没在?想回走,“给我吧,”小勤说,“我一会儿给他。”过后,小勤换了一本不好看的给杨英年。
课上完,要放学,有人喊丢东西了,是小高站着,说:“老师,立本的。”“什么呐?”“钢笔。”
老师说:“都在原处别动,坐在自己位置。”
小勤说:“老师,要挨个搜,翻书包。”
老师抬手往下压压,“好,把我们的桌椅整体往前挪。脸冲前,不要回头。”叫立本把书包放后头。周老师站到班级后排,脸冲前,说:“我的后面有书包。除立本外,请每个人背上你的书包往后走一圈。等一个走回,下一个再开始,都是走一圈回到你自己座位坐好。”
都走完了。
老师说:“好,回家吧。”同学们呼啦啦走了。
剩下立本,取回自己书包。老师说:“你看你的书包里,有没有?”立本打开看,“笔在里面。”他冲老师点头。他内心佩服老师。老单说:教育培养人,就是适当而有效的反馈。
立本来到操场,操场上只剩小全一个人。小全说:“我等老师——那只钢笔在我书包里了。”立本有些惊讶,说:“是谁呢?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我得把这事儿说明白。”“别人也不知道,走吧。我相信你。”“不行。”
“是不是要找我呀?”周老师走出来了。
长篇南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