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势不妙,撒腿就跑。
周信本来就不是个头铁的。
眼见梁山携威冲阵,又加上吴秉彝阵前投敌,他哪还有心思抵抗梁山军马。
周信二话不说带上随身亲信上马就逃,一路狂奔去找童贯。
当然,他肯定是不能光明正大说自己要逃跑,他只是为了将吴秉彝投贼的消息报告童贯才临阵先退的。
却不曾想,待得周信快马来到中军时,他根本就找不到童贯的影子。
原来童贯眼见梁山军马三路冲阵,官军各处都难以抵挡梁山,长蛇阵势早已岌岌可危,他便让酆美护在左右先逃了。
周信寻不到童贯,熟知官军秉性的他不做多想,也飞马带人向着济州城逃去。
随着官军处处崩溃,刘玄挥令大军压上,齐齐围杀。
官军没有统帅,仅是凭着一些三脚猫将领,根本不是梁山的对手。
一时间,几万官军兵败如山倒,逃的逃,降的降,好不混乱。
因为吴秉彝投降,刘玄便传令呼延灼部属军马留下收降官军,还派了军师朱武协助。
而刘玄自然是统领大军继续追究童贯,痛打落水狗的事,刘玄可不想放过。
童贯带着麾下万余羽林军一路奔逃,直向济州城而去。
酆美作为目前童贯唯一的大将,自是一直在童贯身旁护卫。
可眼见梁山穷追不舍,童贯也顾不得其他了,他对酆美下令道。
“贼子追的甚急,须有大将领兵相阻,酆美,可担重任乎?”
酆美一听童贯这话,便知道童贯是要自己给他断后了,还是不能拒绝的那种。
官大一级压死人。
童贯比他可不止大了一级,所以不管心里怎么想的,酆美都只能应道。
“枢相是国之重臣,天下可无酆美,不可无枢相,某愿领军为恩相阻贼,以报国家大恩。”
见酆美言之凿凿,又一脸忠义的模样,童贯甚是满意。
死道友不死贫道。
酆美既然上道,童贯也还是有点底线的,他神色激动道。
“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人,酆将军真是国家干臣,护国龙将,军中将领若都是将军这般忠勇之士,区区梁山鼠盗狗窃之贼又怎能做大至此!”
“将军今日为国大义,待本帅回返东京,必要为将军请功,以彰将军尽功报国之心!”
童贯又想到梁山军马之盛,恐酆美不能阻挡多时,便在心中盘算一番后,对酆美下令道。
“将军既是身怀大义,本帅也应不负将军,我军尚有万余军士,便一并调拨与你使用。”
“本帅亦知梁山贼寇凶悍,也不作强求,你只须阻拦半日,即可退军。”
看着童贯一副为自己考虑的样子,酆美内心一阵骂娘。
十万大军连一日都不到就被梁山打得漫山遍野跑,童贯就给他一万军士,还指望他能够阻拦梁山半日,这不是要他用命去拖时间嘛。
至于为何拖时间,还不是让童贯好跑路。
童贯真的是‘看重’他啊!
可如今童贯帅令在此,酆美便是心中揣测,也只能应声称诺了。
“谨遵枢相帅旨,某必领军阻贼半日,不负枢相重用。”
童贯点点头,满是欣慰道。
“将军真是大宋好男儿,我只恨没有早识将军忠义,待得将军回返,我必视将军为手足,教朝廷厚赐将军!”
说罢,童贯不再多留,点起亲信相随军将,便快马加鞭向济州城而去。
望着童贯头也不回的背影,酆美只觉心中涌起阵阵莫名苦楚。
似童贯这般统帅都能被赵官家大受重用,朝廷真的还有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