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东山,李家道口酒店。
数十株老树杈枒,三五处小窗关闭。
锦帽新袄的朱贵将手中包袱递与朱仝道。
“朱都头,刘玄哥哥万分不舍,恐生离别意,只交代小可送都头下山,这是哥哥赠与都头的盘缠。”
“朱仝不过是郓城一武夫,此前多得刘玄哥哥照料,怎可厚颜再取盘缠。”
“都头,此乃哥哥一番心意。凭白留了都头数日,大家都心中过意不去,望都头勿再推辞。”
“哥哥义气深重,朱仝佩服。”
朱仝接过包袱,提了兵刃,别了朱贵,一路直向郓城而去。
见朱仝离去,朱贵转向后堂,只见刘玄竟端坐在此。
朱贵不禁问道。
“哥哥,想那朱仝亦不过是哥哥手下败将,何故对其百般看重?”
朱贵现今是刘玄最为得力的暗探头领,诸多秘事都有他的参与。
刘玄淡淡说道。
“朱仝乃忠义之人,忠义之人当行忠义之事。我想看看他是忠于百姓还是忠于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宋官家。”
“哥哥,朱贵不明这有何用?”
“窥一斑而知全豹,大宋愚民日久,官家无德,庙堂蝇营,百姓民不聊生,对外族卑躬屈膝,如此不堪朝廷,却不乏忠义敢战之士,他们是忠于百姓还是忠于朝廷呢?”
“嗯?想来是忠于百姓,毕竟天高皇帝远,一家事一家知,应是为了自己而战。”
“那兄弟知我梁山为民而立,是正是反乎?”
闻言,朱贵脑中霎时清明,心中有了一个巨大的猜测,却不敢说出,而是转口道。
“哥哥侠义,行事自是为正,常言:清者自来。莫不是那朱仝亦是心怀百姓的义士,才能得到哥哥如此看重。”
“哈哈,许是如此。”
见刘玄没有明言,朱贵忙岔开话题,向刘玄汇报起近日水泊周边消息。
刘玄往日待百姓极好,为人仗义,朱贵只当是豪杰姿态,今日一谈,不由豁然开朗。
得民心者得天下,这哪是绿林巨匪之资,明明是有天子之心啊。
朱贵不过是想跟着刘玄混个杀人放火受招安,没想过造反,哪敢再继续谈下去。
刘玄观朱贵脸色,亦是看出朱贵应是想到了什么,见朱贵转移话题,便不再多言,静听朱贵上报消息。
听着朱贵言说水泊北边有一座独龙山,山下有一独龙岗,岗上有三座大庄,分祝、李、扈三家。
因三家主户有生死之交,誓愿同心共意,保护村坊,三村竟算来有一二万人家,聚得四五千军马人等。
惟有那祝家庄最是猖獗,见得梁山势大,愈发红火,又打败官军,竟是联动三庄,扬言共抵梁山,日日操练军马,只待给梁山刘玄一个好看。
刘玄回想一番,自己从未和祝家庄有过瓜葛,怎么祝家庄会大张旗鼓扬言要对付自己。
水浒中祝家庄亦不过是从时迁偷鸡才对上梁山,从而引出宋江三打祝家庄,给独龙岗带来灭顶之灾。
可自刘玄上山以来,多是向济州方向用兵,扫平梁山东面恶匪豪强,未曾打过北面东平府主意,这祝家庄是犯病了,想找不痛快。
“朱贵兄弟,可知那祝家庄为何要扬言给刘玄一个教训?”
“小弟倒是不知,只道此事皆由那祝家庄三公子祝彪所起。”
祝彪此人嚣张跋扈,目中无人,除了祝家庄老太公祝朝奉,谁也不放在眼里,逢人轻则叫骂,动则打杀,端得无礼至极。
这种没脑子的货色,做什么事都不奇怪,刘玄不甚在意道。
“现今山寨事务繁多,且先将矿产一事处理为重,整修兵器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