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不知道桑启本事到底多大,就看老鸨盯着符箓那贪婪的神色,丛业也知道这符箓不可多得。 她自然不会便宜了老鸨。 “成交。”老鸨咬咬牙。 她自是能叫来阴差,她能在这里开红楼,与阴差也有交情,只是利益面前,交情不值一提,若丛业将事情闹大,惹来上头那几位,这符箓她一张都得不到,恐怕还会连累自己。 一手交符箓一手交魂魄。 待丛业从楼里出来,她才微不可查地松口气。 她方才也是在赌,赌那老鸨置办家业不易,不会甘心因霍炎的一魂一魄而毁于一旦。 从铃铛回到她手里就一直在震动,桑启在催促她。 走前她还与年轻男子保证,尽量找到秀娘。 男子再三作揖,丛业带着霍炎一魂一魄找了个无阴魂的角落,拨开铃铛正中间,始终没有响过的那一枚,按动。 下一刻,丛业跟一魂一魄消失在原地。 “真,真找到了?”霍炎望着突然出现的魂魄,惊的朝后蹦了两步。 这一魂一魄对霍炎亲近,虽面容呆滞,动作却不慢,直朝霍炎走去。 霍炎站定,看向桑启。 桑启点头,霍炎才走到早画好的阵法中。 一魂一魄紧随而至。 阵法动,桑启念回魂咒。 一时间,风起云动,周围阴气大盛,黑雾笼罩整座院子。 丛业呆在屋里,只听一声痛呼,随即外头没了动静。 良久,桑启才过来,打开门。 阳光打在桑启身上,为他清冷的面容增添了一抹暖意,她似乎看到桑启在笑。 最好的兄弟魂魄修复,是值得高兴。 桑启注意一直在丛业身上,他问:“在地府可有受伤?” “没,遇到一点事,都解决了。” 霍炎从旁边伸出来个脑袋,他欲言又止地盯着丛业,生怕她说出他那一魂一魄在地府的经历。 魂魄归位,他自然知晓了一魂一魄的经历。 他心里暗气,誓要去平了那小楼。 当然,这种让他没脸的过往他可不想让桑启知道。 丛业没兴趣将他的隐私说出来,她对上霍炎的视线,又面色如常地转开。 霍炎知道了她的意思,有些感动。 原还觉得丛业配不上桑启,如今再看,桑启果然比他眼神好。 这二人眉目官司没逃过桑启的视线,他却未多问,只告诉丛业,这段日子要小心,桑君逸很可能会孤注一掷。 霍炎曾问过桑启,要不要在桑君逸来之前将丛业送到安全之处。 桑启却说,任何地方都不如他身边安全。 丛业喝着桑启熬的粥,又接过他剥好的鸡蛋,问桑启,“你当日没有对他赶尽杀绝,是对他还有兄弟情?” “并无。”桑启温和地看她,“若我要杀他,他极有可能会自爆。” 一个修道者选择自爆,用自己的魂飞魄散做代价,造成的危险极大,那时的桑启无法确保能将丛业安稳地带回来。 想到此处,桑启说:“恐怕你得与我同去一个地方。” 若是继续住在村里,可能会连累村民。 这里有丛业在乎的人,还是让他们好好活着。 丛业没追问去哪,只说行。 反正她本也是个四处为家的人,去哪都一样。 离家前,丛业已跟柳树他们打过招呼。 桑启并未刻意隐瞒自己的行踪,二人在离镇上约莫十多里地的一处院子里住下。 这院子是桑启早前置办好的,院里家具一应俱全,就连米面粮油都足够吃几个月的。 在跟桑君逸最后一站前,桑启打算将霍炎送走。 话才落,便遭到霍炎拒绝。 因着一魂一魄归位,又在罗盘中修养,如今的霍炎觉得自己能一飞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