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书航吃了些暗亏,暴君也不好受。
方才接触的瞬间后者分明感知到是自己的力道更胜一筹,可刚准备趁胜追击,对方居然先自己一步又打出一段力。
机会稍纵即逝,暴君不得不放弃追击,将力道收回重新集中起来用以抵抗这第二段攻击。
虽然是防住了,可这第二道力给暴君的感觉很奇怪,像是……自己在打自己?
直起身,暴君也同样甩了甩手臂,面露疑惑:
“武技?”
季书航点头,被动说是武技有些勉强,但肯定是不能算作术法。
说起来,自从拿到武器后,这个技能似乎已经许久没有用上过了,还好是被动触发,不然季书航还真有些忘了用。
“你很强,以方才的力道,在登上前二十之前,我也未曾动用魔气。”
暴君的意思其实很清楚,以季书航的实力,搭配那一身吸纳对方魔技的特性,登上前二十的擂台应当不是难事,不必继续于此同自己耗着。
而若是季书航坚持要继续,纵使他确实很敬佩前者不服命运的勇气与毅力,也再不会留情。
可季书航没有离去,反是缓缓半蹲下,双手一前一后架于胸前,平静地望着对方:
“你这是在羞辱我。”
暴君皱起了眉,不是很理解,自己只是诚心的建议,怎么就成在羞辱前者了?
恰逢此时周围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观众,挥舞着印有黑熊背影的旗帜高声呼喊:
“暴君!撕碎他!”
季书航轻笑,没有回头,紧紧盯着暴君:
“其实我更希望你像他们一样。”
像他们一样?这些看客每次喊的词都是这句……
“我明白了。”
是了,换作是其他参赛者上台,自己还会劝诫对方下去换个目标吗?
区别对待,这本身就是对这位自强者最大的侮辱。
季书航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他从未抱怨过宗门让他一个凡人出各种任务,因为这本身就是青云宗各位给予他的最大温柔。
各位师伯只会在自己需要的时候伸出援手,并且永远不会主动去解开任何一名弟子藏于心中的痛。
看见前者嘴角挂起的一抹笑,暴君不再多言。
后者俯下身子,单膝蹲下,双手撑在地上,背部弓起,周身魔气翻涌凝聚,附在其体表形成一层盔甲。
这层盔甲很厚,附在暴君身上却不显得臃肿,只是将他的身材衬得更加魁梧,就像是,一只黑熊。
伴随着一声惊天的咆哮,那只“熊”迸发出惊人的速度冲向季书航,现场像璐瑶这种实力较差的,眼睛已经完全跟不上前者动作。
“要不要出手?
柳君偏过头看向另外三君。
今日高台上五个位置,出席的只有四位,骨君那次动用过秘术之后大抵是真的伤及了本源,近几日一直在家休养。
而抛开私情不谈,于公,骨君使用秘术也确实是为了办案,故而此消息透出后,骨家在民众心中的地位瞬间就抬高了许多。
就连平日另外四家子弟在街上遇到骨家的人,都不能光明正大追着打了。
无心插柳柳成荫,这天大的好处骨家自然不可能不认,可是羡煞了另外四家。
另外三君的目光也一直在季书航身上,听见柳君的询问,皆微微皱起了眉。
不是救不救的问题,而是该不该救。
倘若季书航尚有余力,他们出手不仅坏了擂台赛的规矩,还乱了圣使的计划。
坏了规矩倒还好说,毕竟季书航一手吸纳魔技的理论本就珍贵,随便糊弄一下,倒是不难自圆其说。
问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