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几步路,米彩额头上便渗出一层汗珠,我有些担心她身体受不住,不禁劝道:“要不,你坐回轮椅上,我推着你走吧?”
倔强的她,摇了摇头,忽然望着我说道:“没事的,你扶着我,我们走慢点,慢慢的,可能我就会适应了。”
我神色一怔,只好右手用了点力度,半抱着她开始围绕着假山水池小步行走,走了一半的路,米彩苍白的脸上,鼻翼上也沁出一线汗渍,我扶着她,抬起手用我的衣袖帮她抹去。
站着歇息了数秒,等她舒了数口气,我扶着她绕着水池旁继续行走,慢慢地米彩的脸上,涌现出一丝血色,看上去,有了些精神。
也许是走得有些累了,她轻轻靠在我胳膊,我们迈着小步子,一步步地丈量水池外围的周长,微风吹过假山上喷泉喷出的水,带着一丝清凉,从我与米彩的耳边掠过,米彩情不自禁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冷吗?”我问道。
她摇了摇头,看着她羸弱的样子,我不禁也有些担心,只好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她的身上。
想到假山喷水池旁边偶尔有些水花溅出,溅到米彩刚刚康复的身上,我便扶着米些站得离远了一些。
走了一会儿步后,米彩的气色好了些,好像体力也有些恢复,她指了指楼下,那处草坪中间的亭子,说道:“我们下去,走走吧。”
“好。”
尽管,我与已经分手了,我依然选择听从她。
我扶着她,从楼上走了下来,来到疗养院外面的草地上,远离药水味有些重的住院楼,走出到外面广宽的空间上,我感觉整个人都变得神清气爽了些。
米彩身子一顿,放开了我,站稳了身子,挺直了傲人的胸脯,她张开的双臂,微眯着眼眸,然后在原地上,慢慢地转了一圈,似乎在感受着久违着的傍晚,久违的清新空气。
良久,她面向我,轻轻开口:“昭阳,抱我。”
我站着没动,我不知道还该不该听她话。
“昭阳。”
她睁开了眼睛,又喊了我一声,那声音中饱含着一丝令我悸动的情感,我心神一动,靠了过去。
然后轻轻搂上她的双肩,她倒在我的怀里,张开的双手如小鸟的翅膀收了回来,紧紧地抱着我。
她的身子有些轻微的颤抖,一滴泪水从她的眼角里溢出,顺着脸颊上掉落,我搞不懂她为什么哭了。
她不是一直都很坚强,很理智的吗,此刻为何却有点伤感了?
“抹一下吧?”我从裤兜里掏出两块纸巾,递给她。
“嗯,谢谢。”她放开了我,接过纸巾,将眼里的泪水抹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不好意思,弄脏你的衣服了。”
“没事。”
她将手上的纸巾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拉起我的手,朝那草坪中间处的凉亭走去,忽然她的目光落在远处停车场边上,简薇的那台红色的玛沙拉蒂上,抬头看向我问道:“你是开着简薇车来的吗?”
“嗯。”我点了点头。
“你与板爹不是今天才从徐州赶回苏州的吗?”
“前面简薇跟我一起回去徐州了。”
“哦。”听我这样一说,米彩脸上有一丝失落,不过没有说什么。
我觉得我和简薇之间也不是什么秘密,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于是开口说道:“半个多月前,邻居家有一人当爷爷,他是板爹的好友,那人儿子的媳妇生小孩满月了,请板爹,老妈子去吃满月酒。
板爹触景生情,想到自己一事无成的儿子,也不知道象猴年马月才能抱上孙子,就想把我与你叫回来,一起去吃酒席,顺便了解下我们的情况。”
“哦?”米彩眼里闪现出一丝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