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老屋子,你自己上去拿就行。”
米彩很快就给了我回复,她的信息看上去,平平淡淡,没有喜,也没有悲,正如她那一直以来极其冷静的性子。
她的冷静,让我心里微微有些刺痛。
她是如何做到没有一丝波澜起伏的?难道我们曾经的爱都是假象?我们在教堂里举行婚礼,虽然说是演戏,难道就没有一丝丝感情投进去?
带着些许郁闷,我进了小区,走上五楼,打开老屋子的屋门,一种久违的归家感,从心里头冒起。
这种感觉,有昭阳的,也有我的,我们的情感交织在一起,往日与米彩的种种便在脑海里一一展开。
傍晚,夕阳如血,给天边的云彩镶上了一层诡异的而凄美的红边,我走进了这是熟悉又陌生的老屋子,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回忆的琴弦上发出令人心碎的颤音。
缓缓走到阳台上,那些盆景花依旧在晚风中轻轻摇曳,五彩斑斓的花朵像是在诉说着过去的美好时光。
三角梅热烈地绽放着,花瓣红似火,可这热情却灼痛了我的心,君子兰优雅地挺立着,那抹绿却显得有些清冷孤寂。
这里的每一寸空间都充斥着我和米彩的回忆,可如今我们却走散了,我也即将离开这里,心里头却泛起一丝不舍。
这些,经我手买回来,浇水,开出鲜花的盆景,又将何去何从?
看着这些盆景花,我陷入了纠结,不知道要不要把它们搬走,可是我又能把它们搬去哪里。
难道,要我随意把它们丢在街边的垃圾桶里吗?
这样未免太过于冷血,毕竟,它们也陪了我这么久,我于心不忍。
它们就像我们的爱情残片,带走,是割舍,留下是折磨,我的心在这两难的抉择中被撕裂扯得支离破碎。
在来老屋子之前,我已经下定决心,不带拖泥带水,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就离开这里,绝不带一丝犹豫的。
可是在收到米彩那没有丝毫起伏的信息,还有这些花开得正艳的鲜花后,我的心却又变得不舍起来了。
也许,我真的不是个光明磊落之徒,我做不到很洒脱的转身而去,就这样走了,我似乎又有了一些不甘心。
我心中犹豫,我害怕,我纠结, 我心里弥漫着所有的,负面的,失落的情绪。
我落到楼下,出到外面超市里,买了两包红双喜,想用这种刺激性香烟,把我那失落的心拉扯回来。
重新站在阳台,我想着最后浇下花,给它们修剪一下,整理一下仪容,就像分手前,最后一次替对方整理一下衣领。
我找了一把剪刀,将一些枝叶过于茂盛的花朵,忍痛剪掉,将那那条从花盆里爬出来,爬到邻居家里的红杏藤条,咔嚓掉。
修剪完毕,我从不同的角度给它们拍了个照片,上传到我的微信空间里,并配以文字:
搬家不便带走,花赠有缘人,有意者速联系本人。
我刚上传到微信圈没多久,我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我打开了一看,却是米彩发来了信息。
“这些花,你要是不方带走,就把它们留在阳台上吧,反正,我已经习惯它们在这里了,也不会影响到我。”
不知为何,我读完这条信息,心中竟有一丝感激,也许是因为米彩的大度,米彩收留了它们,让它们在这个城市里有了个容身之所。
“昭阳,要不你把它们搬去我们在北京的房子,好不好,我好喜欢那些花呀!”乐瑶是第二个给我发信息的人,她建议我把这些花从苏州搬到北京朝阳区去。
我被她逗得,失落的心,都出现一丝苦笑,不禁回复道:
“搭地铁,还是走空运?”
“走空运吧,节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