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略显单薄的身子,却能轻松地挑着上百斤的重担,在田野间,健步如飞,我心中微微一动。
“嫂子,让我来挑吧?”
“你不行。”听到我问话,金连头也不回就拒绝了我。
“呃?你都行,我不行?”
“没挑过担子,没干过农活的人,肩膀嫩得很,一压就痛,不用了,你在后面跟着吧。”
被金连再次否定,我心里有些不服,看见她挑着担子,走了两三里路时,喘息渐重,脚步微微有些乱,于是我又喊道。
“嫂子,歇一会吧。”
“嗯。”金连将箩担放了下来,靠在路边一棵树下,休息,自从我在金瓜地里,跟她表明了我的态度后,我发现,她开始避着我了。
我与她隔着一棵树,她背着我,双手扶在膝盖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嫂子,还是让我试一下?”我心无邪念看着她的半边背影,忽然又想试试。
“行,那你试试。”在我再三坚持下,金连侧着身子,将箩担抬起,横了过来。
我接着箩担,挑上粪箕,放在肩膀,开始沿着来时路,往回走。
说实话,刚挑在肩膀上时,感觉不到什么重量,随着走路,两只粪箕会不受控制前后摇摆,走出去不到五百米,我就感觉肩膀酸痛,双腿打颤,很难受。
“放下来吧,这功夫,是慢慢练出来吧,从没挑过东西的,一下子给你个重担,你肯定受不了。”
太久没干农活,双脚不听使唤,适应不了,我只好把箩担从肩膀上放下来。
金连伸手接箩担时,我趁机抓住她的手腕。
“昭阳?”金连,脸色一凝,抬眸向我看过来,见我神色并无不妥之处,不由得惊讶出声。
“嫂子,这个给你。”我从怀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她手上。
其实,在回来的路上,我在脑中反复思考着我与金连之间这段露水之孽缘,我也该负一定的责任,若是我真心反抗,只怕她没那么容易得手,说来说去,还不怪自己心术不正,被别人乘虚而入。
我想给她一点点补偿。
“你是什么意思?”金连捏着银行卡,冷冷地看着我。
“卡里面有五万块钱,你拿去用吧。”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这是昨晚的过夜费?”金连的声音有点颤抖,含着一丝冰霜。
我能感觉出来,只要我回答不好,或者说是,她百分百把卡甩在我脸上。
“嫂子,俗话说得好,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们之间没有夫妻之义,却有过夫妻之实,是我愧欠你,我该给你一点补偿。”
我放慢了语速,一边说,一边看着金连,当我说到这里的时候,金连眉头一挑,小嘴轻轻蠕动着,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接着道:“我希望你过得好一些,你把钱收了,我心里也会好受一点。”
泪水如断断了线的珠子,从金连眼里哗哗地掉下,她泪眼汪汪地看着我,我心里头也不好受,好想伸手帮她抹去她眼里的泪。
我手掌微微一震,缓缓地举了起来,她眼睛闪现出一丝温柔,看着我,当我把手举到我的耳边时,田野的风,带着泥土的湿冷刮在我脸上。
我心神一震,眼神清醒了过来,我顺势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温声说道:“嫂子,别哭了,我们回去吧。”
“哼,嗯。”
金连,哼了一声,默默地转过身子去,那高挑的背影,仿佛化作天地间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一般,把我们隔开,我想我这辈子,再也不敢,也不能翻过去了。
那峰恋间的秀色。
那抹滚圆的雪白。
那雪山上的美景。
我将永远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