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颔首示意,考虑借多少钱给罗本时,一阵脚步声从身后传了过来,然后光线一暗,我感到有人往这边走过来,便与罗本转过身去。
CC微微侧身,黄卫引着一个穿着普通的女人走了过来。
她来到我面前,便停了下来,她的视线淡淡地从罗本脸上扫过,最后停留在我身上, 露出一个很暖人的笑容。
“你是罗本的好兄弟,昭阳吧?”她微笑着问道。
眼前的女人,给我一种强烈的反差感,我把眼睛半眯了起来,朝她看过去。
她看上去,不到二十七八岁的年纪,岁月却在她的脸上留下深刻的痕迹,常年的农村生活,让她的皮肤变得黝黑,干燥,我注意到她手掌有好几处开裂了,一根根粗糙的手指,像不知名的老树枝一样,满是花痕,裂痕。
她缓缓向我伸出手来,我盯着那双手,它仿佛在无声告诉我它的主人是如何在田野间,在荒山里艰辛地劳动着,活着。
然而,这个女人,她的脸上精致的五官仍依稀可辨,眉眼中透着坚毅与执着。
最令人难以忽视的,是她身上那股源自书香门第的文化气息,即使被生活打磨,那举手投足间的优雅与从容,让人不敢轻视。
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浅浅笑容,让人如沐春风,心生舒畅,能感觉出来她是一个很善良的女人。
“是的,我叫昭阳。”我握住了韦蔓雯的手,重重地握了下,我被这个女人感动了,我想要给她一些力量。
我在她身上,看到了一点点简薇的气息。
“我就是韦蔓雯,很感谢你们从数千里之处来看我们。”
“哦,你朋友怎么样了?”
“我,我未婚夫,他情况不是很好。”韦蔓雯在回答我的问题时,我注意到她的眼神匆匆瞥了一眼罗本,并没有太多的波动,然后平静说起,当她谈到‘未婚夫’三个字时,眼眸里居然露出一抹温柔,脸上自始至终挂着和善的笑容。
我的心不由得一沉,你的心既然已转到周舤的身上,那我的兄弟罗本怎么办?
“我可不可以去看看他?”我口气一转,继续说道。
“可以呀!”
韦蔓雯应了一声,都没有看罗本一眼,就转过身子去,在前面带路,向着504房走去,我回过头来,看了罗本一眼。
没想到,被韦蔓雯故意冷落的本儿,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脸带微笑,盯着韦蔓雯的背影看。
“那一起进去看看?”我朝罗本问道。
“行。”
听到我邀请,罗本居然先我一步,跟韦蔓雯身后,像个保护神一样,尾随韦蔓雯行入病房里。
这对男女真是绝了,女人好像在故意把他晾在一边,男人好像满不在乎,只要看到她就很开心了。
我忽然对舔狗这个词,又有了新的认识。
“你怎么又来了,还嫌揍得不够?”
我拉着CC,才走到门口,就听到一个男人的怒吼声。
“航哥,我有几个朋友从京城来看我了。”
视野一转,我来到病房里,床榻上躺着一个三十多岁,面相憨厚的汉子,他正在怒视着罗本,韦蔓雯上前去轻拍着他的胸膛。
汉子,脸色有点黄,眼睛浮肿,一副发大病的状态,虽然我不是医学出身的,不过我见汉子这副模样,也明白他的处境不妙,再听到韦蔓雯喊他为航哥,这个汉子,想必就是那个对韦蔓雯多加照顾的赤脚医生,周航。
经韦蔓雯的介绍,男子将目光投向我,竟露出一丝热情来。
“你们都是蔓雯的朋友吧,可惜这是医院,没办法请你们喝杯水。”
“是的,我们是从京城而来,是韦蔓雯的老乡,也可以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