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咬牙切齿的一边骂她,一边穿鞋。
裴珠:“你干嘛去?”
“干嘛?我看看人家去呗,她惹出这么大的事,咱们还跟没事人似的像什么样。”
没关系的话,救他是人情,有关系那就是应该应分的了,人家送你家孩子回家才出的事,于情于理他们也得说点儿什么,做点什么。
药钱也甭想着往回要了,都是应该的,保不齐还得配点出去。
“养你这么个孩子真是造孽!”裴珠这次的脾气小的离谱,只是挥着手说:“滚滚滚,你爱滚到哪儿就滚到哪儿去,喜欢镇上是不是?你干脆住镇上去算了,不是爱跑嘛,出去跑去,别跟我眼前晃悠,看你就头疼。”
刘莲花早就不太喜欢她,摇着头叹息:“这么久,养只狼也该养熟了,你倒好,都是冤孽。”
她咳嗦着先一步出去了。
裴小孩跟在后头,步子放的很慢才不至于和她一起走。
事情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她甚至不太明白,钱三翻车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又没有想给人添麻烦,她和歪丫玩的好好的,根本用不着人送……
小孩战战兢兢的回屋,南瓜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对劲,缩在床底下,她叫它才回应了一声。
很轻的一声喵呜。
裴小孩在黑暗里茫然的坐了许久,支棱着耳朵想听到点什么,但只能听到呼啸的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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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等了又等,等的有点困了,抱着膝盖差点儿睡着,外头终于有人说话了。
“娘的,她还睡得着,珠珠你去叫她起来,我倒要问问她在外头说了什么,老子给她吃给她穿,还养着她那破猫死猪,哪里对不住她,她还敢四处跟人说咱们对她不好……”
“行了,你小点儿声,还有客人呢,有什么等人走了再说,这孩子就是个没有心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犯不着让人笑话。”
“笑话?人家都快把牙笑掉了,老子的脸都让她丢尽了,家里什么都不短她的,你知道她干了什么?跑到镇上卖栗子和柿子,去了能有一个月了。”
“我说她怎么那么老实,原来……”
声音渐渐没有了,他们走了,因为怕嚷嚷起来被人笑话。
钱三其实没说什么,他真是好心好意的劝刘仁本别对孩子太严厉,免得离了心,可听在刘仁本耳朵里,这话就变味儿了。
他家再怎么闹腾,轮得到一个外人说这话嘛?这不是打他的脸嘛?
刘仁本在外头可是个体面的老爷,有几个人敢冲他指手画脚的,何况钱三只是在酒铺做伙计。
小孩只是个没人要的孩子,他们当亲生的教养她,还不够嘛?
就算她有什么不满,不和他们说,反倒去外头说他们的不是,还是对着她亲姐姐说,得多没有良心才能干出这种事?
刘家人这会儿已经忘记了,自己哪里不好,只记得自己的好。
他们理直气壮的,小孩已经糊涂了,她知道自己该赶紧跑。
可翠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过来和她一起住了。
她说是裴珠叫她来的。
“免得你又惹出什么麻烦,对了,夫人明天要看你绣的花,你绣了没有?”
屋子暗的小孩看不清她的脸,只能瞧见一个影子,阴森可怖,像个妖怪。
她好像还笑了一声。
明天一定有很可怕的事要发生,裴小孩吓的睡不着了,一闭眼就是那个血淋淋的梦。
直到天亮,她还是很精神,很精神的听到余大娘打翻了水盆,哀嚎一声:“老夫人!快来人,老夫人走了!”
这绝不是离家出走的意思。
有人哭某个老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