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娘,她睡着了。”
“睡吧,能睡得着,就是福气,不知多少人,心里存着事便辗转难安,想睡都难。”
白二奶奶的声音有些模糊了,裴小孩睡了,猫和猪也睡了。
开始还缩成一团,很快就都四仰八叉起来。
白更明好奇的凑上前看猫,挠挠下巴,戳戳肚子,摸摸尾巴,眼睛看到某一处,瞳孔骤然一缩。
这个猫……和他一样……
“更明,看什么呢?”
“没什么,”白更明抿了抿嘴,“她的猫可真难看,人不都喜欢好看的东西嘛,她怎么养这么奇怪的,还和她们用来吃的猪睡一起?”
“人各有好吧,”白二奶奶意味深长道,“她是个很特别的孩子。”
白更明最讨厌听特别两个字:“她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嘛?”
“但愿没有……”白二奶奶说了一句,就不再说了。
天晚了,但月明如昼。
真不像个老鼠出行的好日子,但一只半人高的老鼠,还是从地窖里爬了出来,狠狠的吸了口月华。
直起身子,向前走去。
密密麻麻的老鼠,簇拥着它,直接冲进了大殿,啃食着能啃动的一切。
裴小孩半梦半醒的,看见了白二奶奶那根怪里怪气的鸠杖。
这跟鸠杖特别长,下头弯弯曲曲,最底下是半尖半圆的,上头像几根树枝聚拢着。
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似乎里头有点什么东西会更好看些。
就像现在这样,里头有个亮亮的珠子,珠子周围还有一团火。
烧的什么玩意吱哇乱叫,还有股肉香……
裴小孩有点昏沉,但她记得一个锋利的爪子,隔的老远冲她挠了一下,就有几道白光冲她冲过来了。
然后……
白二奶奶一杖就把那个爪子的主人打飞了,抱起她很纳闷似的,嘀咕道:
“居然没事?”
裴小孩最后看见的,是婴姑像碎了,大殿也塌了。
她这几天所经历的一切,好像一个梦,一觉醒来,她躺在晃晃悠悠的牛车上。
栓子闷声闷气的说:“小姐醒了,老爷。”
一张胡子拉碴的驴脸闯进她的视线。
“小兔崽子,你跑哪儿去了?造的跟叫花子似的,让老子一通好找?我都快把地皮翻起来了,你睡的倒挺香!你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看见这个藤条了嘛?老子特意给你买的!”
答应了裴珠不发火的刘仁本,果然没有发火,他直接就炸开了。
找了好几天,他造的跟鬼一样,人家就那么水灵灵的睡在一条死胡同里,搂着丑猫和臭猪,睡的口水都流下来了。
这条胡同他可来过好几趟了,说这小兔崽子不是成心多着他,谁能信?
裴小孩:……这还是个噩梦?
……
山上庵里。
白更明看着塌的已经不能再塌的大殿,难以置信道:“娘,这个婴姑,真的是你敬重的人嘛?”
“嗯呢。”白二奶奶有点臊眉耷眼的。
白更明:“那你为什么一招,就那么一招就给人家全打塌了?”
白二奶奶不自在的扯扯衣服:“我不也是怕下手轻了,那些老鼠不死,回头给她啃塌了嘛。
再说,你看看这虫蛀鼠咬的,也不全是娘的错。”
“哦,是嘛,那它呢?它可没轻了动嘴,你怎么还留着它?”白更明指向地上半人大的黑老鼠。
白二奶奶:“有句俗话叫,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杀了人家女儿,它当然要生气的,又没伤人,算了吧。”
白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