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搭进去几个好的,也只能作罢。
村长的儿子去县里找人,刚说到山崩死了人就被赶了出来,这场雨冲垮了双龙河下游的两处堤,水发的又快又急,淹死人了都不知道,县令横竖都要倒霉,他又是个没牵挂的孤儿,这会儿正琢磨着怎么跑呢,哪有空管他。
没人来,老村长看着那条蛟龙几日也不烂不臭,就起了心思,叫人把它藏进了地窖。
要是过几天烂了,哪个官来就让哪个官带走。
要是没有,这就是他们今冬的口粮!
这些跟裴小孩和净慧没有关系,但村长还是拿了五百文钱和一袋粮给她们。
这儿出了那么大的事,裴小孩以为师父肯定不会收的,可这次师父收的格外的痛快,村长非但不心疼,还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实在让她摸不着头脑。
这几日《往生经》念的她好累,她也懒得问,和师父一起坐着刘家的车回山上庵去了。
为了一只猫,耽搁了半个月,裴小孩觉得自己一顿打是免不了了,可竟然没有。
山上庵的偏殿塌了,净持师太说:“亏得小孩不在,往日里她都偷懒不肯做功课,那会儿她肯定是睡了……”
山上庵的偏殿就是禅房,裴小孩那会儿要是在,塌下来的房顶正好砸在她身上,现在也没好到哪儿去,都是一样破的屋子,偏殿没抗住,正殿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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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们又没有钱修葺,这已经不能算是一个庵了,自然也没法让尼姑们容身。
待了许多年,她们如今所有的不过几本经书,三张度牒和些勉强挖出的杂物。
因为这场雨受难的还有许多人,所以也没人能够帮她们。
裴小孩不知道该怎么办。
净能师太说:“该走了。”
师父和净持师太的沉默让她看不懂。
但她很快就知道了,净慧还有一个三师妹,一个五师妹。
三师妹还俗嫁人了。
五师妹很迷茫做了行脚的女尼,前些年来信说如今她在帝都的槛花寺修习佛法,有了很多新的领悟,请净慧她们也去。
当时她们的尼姑庵还在,虽然听说帝都的槛花寺出名,可谁也不肯去,如今却是不得不动身了。
去就去呗,正好裴小孩从没出过远门。
她问师父什么时候走。
净慧问她:“你想做尼姑嘛?”
裴小孩正要回答。
净慧又说:“小孩,在婴姑面前,你要说实话。”
实话自然是——“不想。”
裴小孩说出这两个字时,还不知道这意味什么,就像往常一样,她对自己最信赖的师父说了实话。
然后……她被送到了刘家。
几日没打理的脑袋冒出了短短的头发茬,她还穿着僧衣,没有正式受戒出家,就正式还俗了。
师父找到了她最贵重的银镯子,还给她买了一只烧鸡来庆祝,然后就把她交到了刘家人手上。
锈迹斑斑的镯子不好看,太小了,她带不上。
烧鸡让她想起自己在山上庵养的鸡。
后来回想起这段经历时,裴小孩总觉得很模糊,记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好像还懵懵懂懂的,无忧无虑的日子就突然结束了。
一大堆陌生的人和事像塌掉的房顶,师父她们一走,就全都压下来了。
山上庵的菜园,大概也被水淹吧?
所以也不必她去浇了。
谢邀:人在古代,当共享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