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戒律阁坐落在偏僻崖侧,鲜有人至。阁主苦无,貌如阎罗,脸色煞白,且性格怪癖,不通人情。
墨文君将长林一路押至戒律阁。堂前的长条桌上,摆着剔骨刀、砍刀、刺刀、闸刀、锯齿、钢锥、铁钉、铁烙、皮鞭、麻绳等刑具。
只见一个赤膊老头,正抡着膀子抽打被吊起之人。那人被打得遍体鳞伤,脊背上划出数十条血痕。长林被押到此处,那赤膊老者又狠狠抽了几鞭,才把那人放下。
长林一看,正是藏书阁的管事廖世明。
廖世明惨笑:“轮到你了。” 长林见他被打成这样,还能笑出来,对他心生敬重,“承让,承让。”
墨文君并不理会二人的戏谑,“长老,昨日经书被盗一案,现已查明。此人借看守藏经阁之机,盗走经书,又放火销毁现场。盗走的经书及现场遗留的证据,均已查获,请长老按本派门规处置。”
苦无不紧不慢地擦去皮鞭上的血痕,又为廖世明上了药,才回头对墨文君说:“盗宝纵火,事关重大,我无权决断,还是等掌门回来再做定夺。”
“如此也好,不过此人力量甚大,竟把钢制链环折断,我看只有你这儿才能看住他。”
苦无见他手腕上被扯断的铁链,“年纪轻轻竟有这等本领,了不得。既有如此功夫,何必做那蠢事?”
长林轻笑说:“我只是好奇,想去看看楼顶放了什么东西而已,并没有盗宝纵火。”
墨文君怒喝:“人证物证俱在,还在狡辩!你定是觊觎我派至宝,行窃之后心虚又放火毁灭罪证。可天算不如人算,让我找到把柄,你现在说什么也是无用。”
“你说的什么至宝,不过是一本害人的经书而已,要我说烧了正好。”
“岂有此理,长老你看此事该如何处置,绝不能轻饶了他。”
廖世明一边忙叹气:“糊涂啊,你怎么能干出这等蠢事呢?”
“廖师兄,你有所不知,藏经阁顶楼放着一本害人的经书,凌霄阁上任掌门燃岚真人,便是因修炼那邪功而死。”
墨文君听了怒不可遏,瞪着血红的双眼:“胡说八道,燃岚祖师乃是羽化飞升,修成大道,我凌霄阁的玄门功法岂容你肆意诋毁。”
“我说的是千真万确,不信你自己上去看。”
墨文君气地说:“现在都被你一把火烧了,我又到何处去看?你偷我派武功秘法,而今又出言不逊,毁我凌霄阁清誉,这次绝不能饶你。”
苦无也说:“陈长林你擅闯禁地,纵火盗宝,理应重罚。依照门规应当废去武功,挑断筋脉,逐出师门。法理无情,这都是你罪有应得,怪不得我。”
廖世明听到要如此处置长林,有些吃惊。苦无长老执法无情,既然说得出,便做得出。
廖世明躺在竹席上,忍着剧痛,挣扎起来,跪在地上为长林求情:“墨师叔,苦无长老,我记得长林从藏书阁里出来时,一切都好好的。这其中或许有些误会,或许是旁人忘记吹灯,或许是天干物燥,那藏经阁里面又布满蛛丝,偶然烧着了也是可能。”
墨文君则说:“你懂什么?这不过是洗清不在场嫌疑的手段罢了,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廖世明,我让你打理藏经阁,你却把里面弄得乱糟糟的,你伤养好后,我看也不必再回藏经阁。”
廖世明虽然舍不得藏经阁那份悠闲的工作,此时也只能垂头答应着。
苦无听了廖世明所言,不禁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如此下定论,为时尚早。至于如何处置,还是由掌门亲自定夺,眼下我只能帮你看好他。”
墨文君也正是此意,“有劳了。”
苦无又向长林说:“你力气甚大,体格强壮,不知这‘龙椅’你可坐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