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林只觉眼睛一黑,已不知身在何处。
不知过了多久,他用力睁开双眼,恍惚之中,只觉得自己似乎躺在一个陌生地方,面前站着一位女子,很是温柔,正默默看着自己。
长林只觉这人似乎不曾见过,却又格外熟悉,她眼中充满慈爱,一直温柔地看着自己,似乎要对自己说些什么。心中便想,这难道就是我娘亲?我已经死了吗?这是在梦里?
心里想着便不由自主去握住那女子的手,见她也不抗拒,便喊:“娘?娘嘛?”
女子以为他在喊:“凉?凉嘛!”,也不在意,看他醒来,不禁大喜,对他说:“你终于醒来,你在这里睡了七天七夜你知道吗?”
长林此时渐渐转醒,发现自己并没有死。只闻见四处都是药味,身边横七竖八躺着一堆人,原来自己身处在医馆中。
适才,长林朦胧中看到一女子,便觉得是自己娘亲一般。此时一见,只见那女子生得温柔俊俏,瓜子脸,柳烟眉,长发披肩,斜下一道长刘海如半轮弯月,盖着她那右侧脸颊。
待她矮下身子时,才发觉这女子那右边脸上,色如枯皮,形同丘壑,皮肤扭结在一起,似是受了很严重的烧伤。
那一边脸却是好的,她许是因为避丑,因而留下长长刘海将半边脸颊严严密密遮住。
女子生得一双杏眼,眼角边生出许多鱼尾纹,那是岁月的痕迹,也是操劳的凭证。
长林瞅她比自己要大许多,笑起来又慈祥和蔼,因而朦胧中便把她认作自己的娘。
这女子便轻轻将他扶起,长林忙问:“你是谁?这是哪?我睡了七天七夜?怎么睡了这么久?”
女子笑着说:“你先别说话,你总算醒来了,适才我从里面出来,看你在那动来动去,便赶来瞧你。你先歇歇,等下我来问你话。”
长林见那女子走了,心中只觉得莫名失落,那女子双手是那么温暖细腻,真希望她是自己娘亲,可又不是的。
他从后面瞧那女子倩影,只见她英姿飒飒,干练敏捷,想她若容颜未毁,在年轻时,必是名动一方的美人。
那女子适才听到长林叫喊,便拿来一件衣服给他披上。长林心中满心希望这人是她娘,就把刚才那话又向她问了一遍。
女子说:“叫我陆晚枫好了,我是凌霄阁弟子,奉掌门之命,来此地除妖。我先来这医馆查看,这里的人均昏迷不醒,总算有一个人醒了过来,你是第一个。”
陆晚枫拉着长林的手说:
“你家住哪里,是干什么的?你睡了七天七夜,他们不着急吗?”
长林吃了一惊,心道:“这一觉怎么睡这么久。”
便回说:“我家是城西开茶铺子的,家中只有个姐姐和一位年迈的爷爷。”
他此时心中又想,出去这么久,姐姐和爷爷一定很担心吧,又不禁想起临走前惹他爷爷生气,说自己是他捡来的野孩子,念及此事,心中也懊悔不已,担心爷爷生气,不要自己了。
长林一时眉头紧锁,低头垂思。那陆晚枫觉这孩子甚是可怜,便安慰他说:
“你在龙牙山上晕倒后,一直昏迷不醒,你现在还冷吗?要不要盖上被子?”
长林便说已经不冷了,这大热天的,他热还来不及,哪里会冷?便把她拿来的一件衣服脱掉,在那儿怔怔地发呆,又偷偷看那女子,越看越觉得美丽温柔,又见她似乎不认识自己,心中又失落起来。
陆晚枫只觉这孩子像是惊魂未定似的,且先让他歇着,复又向那大夫问询这些病人的情况。
长林见她走了,吃力站起来,发现这里凌乱摆放了很多病人,都在那儿静静躺着。陆晚枫见他起来,又向他说:“他们都和你一样,是从龙牙山上抬下来的,不过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