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明同志就和关兴往棉花地那边,正在整枝打叶的地方走去。一般棉花长到封闭地垄后就要整枝打叶,如果不整枝打叶,棉花植株的通风就不好,就容易得病生虫,而且有些枝条挂果少,影响产量,必须要及时整掉。这些活路不着急,也不重,一般只需要那些年纪大一些、家里有负担的女社员就行。
陈光明同志走进棉花地垄,就对正在劳动的女社员打招呼:“你们这是在整枝打叶吗?今年的棉花长势好呐,一个人一歇的工夫能完成多少?在里面做事是不是很热啊?”
正在低头弯腰做事的女社员,好像有五六个。听到陈光明同志说话也没有谁伸起腰来看看,只是邻近田垄的一个社员回答说:“劳动哪有不热的呢?棉花是长得好哦,还不是感谢老天爷。”
隔壁田垄就有人说:“好与不好与我们没多大事,反正我们每天都是出工呃,吃饭哦。”
陈光明同志就说:“收成好大家都好嘛。”说着就走到邻近整枝打叶的女社员那条田沟,好像农技员在看棉花的虫情和病情。
女社员就以为是农技员下田来了,说:“这么热的天气,你说你一个拿国家工资的人,来到我们这棉花田里来受罪,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陈同志说:“拿工资的人也得要劳动,不然怎么能拿国家的钱呐!”过儿会儿又说,“你们这一天劳动能记多少分工?”
“只记个半劳力的工分,5分工。”
“那和割谷、插秧的相比是不是少了?”
“不少了,队长不扣你的工分就好了。”
“队长不会无缘无故就扣工分吧?”
“怎么不会,那就看你带不带运了。前天有个女人割谷,把腿子割伤了,她的男人送她到大队医务室去包扎伤口,回来迟了,两人都扣了工分。”
“那他们没有意见吗?这是工伤啊。”
“就是有意见怎么办呢?队长有权力啊。”
关兴听着陈同志与社员对话,就把事情的要点记在本子上。
过了一会就听到另一垄沟传来了话:“听说昨天那个男的找到队长问理性(荆州把问道理说成“问理性”),队长就是说耽误了双抢,必须要扣工分,说是每个人都像这样磨洋工,那还能把稻谷抢收进仓库吗?”另一个人就插话说,“听说那个男人就用冲担打了队长呐。”
陈光明同志追问说:“那最后怎么样呢?”
“还能怎么样?不是旁边的人拉着,恐怕还要出人命案呢。听说今儿个大队支书来解决了,如果你要打问的话,到仓库去就知道了。”
陈光明同志就说:“那你们忙吧,我来去仓库看看。”
关兴听出了社员对生产队的队长很有意见,就跟在陈同志的后面往仓库走去。走近仓库就看见打场上,铺稻谷草头的、打场的、扬场都在忙着。关兴跟着陈同志直接走进会议室,就看到有几人坐在椅子上说话。
大队支书见是陈光明同志,就立马站起来让座、倒水。就小心地问:“陈书记,哦,不是,陈主任,我这样叫惯了,你今天怎么有时间到我们这里来了?您提前给我们打声招呼,我就可以在大队等您啊。”
陈主任说:“我就是来看看你们双抢的情况怎样,没有别的事。如果给你打招呼,那不就耽误了你们的工作吗?”
另一个人就站起来说:“眼看就到了吃饭的时候,我去安排一户人家做饭。”说话可能是生产队的队长。
大队万支书就向陈同志介绍说:“这是11队的赵队长。”接着又对赵队长说,“你不要安排做饭了,等会儿我们回大队部吃去。”
陈同志说:“看来你是找赵队长有事,我来是不是打断了你们?”
大队万支书说:“没有呐,也没有什